道,“你已经死了。”
他睁开眼,猛地坐起身。
才刚被摄入片刻的张嘉再次被吸了出来。
“时小姐,我们是直接去找明总,还是先去摆摊?”张嘉看天色还早,便问。
时落重新闭上眼,继续念咒。
“异瞳不是阴阳眼,不能看见鬼。”时落说。
三清铃晃的越发响亮。
“你方才说了,我为阴魂,就该去阴间。”阴魂咬牙,忍辱负重地开口,“你们让我出去,我日后再也不来人世间。”
欧阳晨苦笑,“你说的是,是我着急了。”
“既然这摄魂镜只有你能用,就送给你。”欧阳晨将摄魂镜推了回去。
“小子,若你放了我,我可以教你术法,纵使你天赋不如那丫头,我也有法子让你的修炼一日千里。”推己及人,紧急时候,阴魂已经想不出其他好处来利诱欧阳晨了。
“今天叫你过来,是想提醒你,多注意一人。”欧阳晨也不赘述,他说:“我师伯前几天找过我。”
张嘉接过,贴身收好。
“异瞳?”时落重复了一句。
阴魂知道自己这番要是离开了张嘉的身体,那必然会魂飞魄散。
哪怕还在半空,因一张固魂符,张嘉也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你们聊完了没有?”
察觉到自己飘在半空,他忙伸展胳膊,想稳住魂魄,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能任由魂魄继续随风飘动,眼看越飞越高,张嘉吞了吞口水,往自己脚下看。
“求你们,放了我,以后我再也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阴魂知道自己不是时落跟欧阳晨的对手,若这一半的阴魂消散,他再不可能重新凝聚,另一半也会逐渐消散,“我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我不想死。”
不过须臾,黑雾便逐渐消散。
他松了口气。
“师伯原本在湘西,这次来上京,他跟我说的是有人用承影剑做悬赏,要找一人。”
欧阳晨扑哧一笑,“聊完了。”
欧阳晨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完。
“放心,我师父也是大方人,要不然教不出我这样豁达的徒弟。”欧阳晨夸了师父,还顺便赞了一下自己。
“未亲眼见着,不可妄下论断。”时落又提醒他。
“我自然不信他。”一个叛出师门的人,当然不值得相信。
时落重新看向张嘉的身体,这回她神色凌厉的多,念咒越发快了。
“一言为定。”欧阳晨也是修道之人,知道有所弃,必有所取,有所失,必有所得。
张嘉身体抽搐的速度逐渐缓慢。
“成。”时落收起摄魂镜,“我收了你这摄魂镜,作为报答,你可以让我做三件事。”
张嘉飘在半空不动了。
“时小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张嘉豪气万丈地想要表忠心。
“别挣扎了。”欧阳晨还在笑,“这样死的还能轻松点。”
欧阳晨却有另一番说法,“这摄魂镜在我跟师父手里,那就是普通的镜子,与其落在我这里积灰,倒不如送给能使用它的人。”
他虽然是抱着必死的心天天跟阴魂对抗,但是他舍不得死。
欧阳晨却拒绝,“我休息几天就好,不用浪费灵力。”
欧阳晨赞叹地看着时落。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对我赶尽杀绝?”这两个人年纪轻轻,却软硬不吃,阴魂越发焦躁。
时落并未好奇多问。
时落却拒绝,“这是你们门派的镇派之宝,我不能收。”
“时小姐,我好了?”张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双手握拳,又活动了一下脖子,也灵活,再凝神,脑中没有阴魂跟他争夺身体主动权,“我真的好了!”
不过时落对要寻的人更感兴趣,“何人?”
“出去,你要去哪?”
时落喝完剩下的饮料,起身,跟欧阳晨告辞。
为防止阴魂被摄魂的瞬间逃脱,欧阳晨摸出自己的法器,是道家常见的三清铃。
时落手执摄魂镜,将镜面悬在张嘉的脸上方,开始念咒。
眼看时落还要拒绝,“再说了,你不是答应我要救我师父?这就当是报酬。”
当然,抓住他的这死丫头除外。
“别这么叫,直接叫我名字就行。”欧阳晨收起三清铃,他抹去额头的冷汗,起身时还踉跄一下。
他又转向欧阳晨,“多谢欧阳先生相助。”
时落念咒声越急促。
“明总那边有曲哥他们,不如我跟着时小姐吧。”时落才救下他的命,张嘉无以为报,就恨不得为时落多做点事。
时落凝结灵力,输入摄魂镜中。
阴魂没见着欧阳晨的表情,他只以为欧阳晨是心动了,急忙说:“那是我死后才得到的修炼法决,你该知道,若为人,我无法日行千里,更不能去别派的密室,但我为阴魂,便可随意进出那些门派。”
欧阳晨沉吟片刻,刚要说话,却被时落打断。
原本正在身体里跟阴魂对抗的张嘉只感觉一股力道将他自身体里拽了出来,张嘉还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身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