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老道师徒,时落出了院子,她摸向口袋,想给明旬打个电话,报平安。
几个口袋都掏完了,才发现又忘了带手机。
时落拍了拍脑门。
“落落——”前方传来一声长叹。
是明旬。
“你怎么找到我的?”时落脸上带了笑,她快步朝明旬走去。
没有什么比处理完坏人,出门
明旬脚步更快,他展开双臂,让时落扑到自己怀中,闻着独属于时落身上的草木香,明旬的手从她的后脑摸到她的背,“落落,可有受伤?”
“他们不是我的对手。”时落摇头,她又问了一遍,“你用了追踪符?”
时大师还是这么清纯不做作。
能让明家这对祖孙如此高看,这位年纪轻轻的天师恐怕本事不小。
时落时刻不忘记带着她的包袱,却总忘记带手机,为了以防万一,免得明旬担心,她给了明旬几道追踪符,绑的是她自己。
明旬跟时落都是耳聪目明的人,时落或许没听出来,明旬听出庞竞话里的嘲讽。
与明旬的表面温和,实则疏离不同,贺奕是真的脾气好。
良久,明旬才放开气喘吁吁地人,他仍旧抱着时落,轻顺着她的背。
贺奕这才伸手。
“之后的事我会处理。”明旬很快收敛了冷意,他温声说:“落落不用担心。”
明旬本就没生气,时落这般讨好,他心软的厉害,手不受控制,扶上时落的腰,反客为主,将时落拖入心跳加速的漩涡。
“你别生气。”时落想了想,她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明旬,“我错了。”
这些人看时落,眼里就带着光。
时落提醒,“一日一粒,连吃七日,之后改三日一粒,直到吃完。”
她再不知事,也知道明旬是今天宴会的主角,明旬这么跑出来,留下客人,不太好。
他摸着茶杯,手微微用力。
贺老爷子还担心记不住,让孙子用手机记下来。
有了大师,就等于多了好几条命。
“我知道。”
“我是有些冲动了。”时落改口,她不会哄人,只是本能地握着明旬的手,稍微用力,直接道歉,“下次不会了。”
走前,曲爱国提醒薛城,“薛哥,别留下证据,时小姐没来过这里。”
贺奕还没回应,贺老爷子已经起身,快步朝时落走来,那速度,不像是七八十的人,“要,多少钱我们都要。”
把完脉,时落说:“你出生时便带着病。”
老爷子每一句话都在捧时落。
贺家祖孙听懂了,贺老爷子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孙子的病一直是他最放心不下的。
这些人当中有的真的为明旬的痊愈高兴,也有的亲自过来宴会,只为确认明旬是否真的康复。
附近的客人听得清楚,时落一瓶药就能救下一条命,收费还这么低。
贺奕扶着祖父,也跟着祖父一起。
“起码过来找人算账前跟我说一声。”明旬要求。
时落看贺奕的脸色,肯定地问:“平安符用了?”
回去的路上,时落提及老道方才的话。
他们都是有钱人,钱在他们眼里只是数字,他们更在意的是身体健康,尤其那些年长的,谁没个小毛小病?
就连庞竞都激动的脸皮在抖动。
当然,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情绪波动过大。
贺奕愣了一下,随即看向明旬。
“高科技真便利。”哪怕来上京大半年了,时落还是忍不住惊叹,“是不是我去哪里你都能找得到?那我要是出了上京,你还能找得到吗?”
“不是,不是这样的。”时落有些着急,她急忙保证,“下次我肯定跟你说,你不让我来,我就不来。”
时落掏出瓷瓶,递给贺奕,他说:“我只收你草药钱,一瓶一万一千块。”
庞竞又看向时落,问明老爷子,“这位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天师?旬小子以后有这么一位贤内助,以后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是,先天性心脏病,比较复杂,做过几场手术,医生说不能完全治愈。”贺奕没有隐瞒,不过他比明旬幸运点,医生说了,好好保养,坚持吃药,能活到六七十。
时落跟贺家祖孙的话并未刻意压低,还有明旬那句灵力。
“我是生自己的气,果然还是我太无能,不能帮到落落,落落遇到危险的时候才不会想起我。”明旬故意说。
“就一万一千块?”贺老爷子觉得自己可能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他看向孙子。
“时大师,多谢。”贺老爷子朝时落深深鞠躬。
当然,贺奕脾气好是好,对付敌人也不会手软。
“幸亏大师的平安符,我只受了一点皮外伤。”贺奕最后说:“只是车祸之后,那平安符就成了灰。”
他气的不是庞家算计他,商场尔虞我诈本就不可避免,无硝烟的战场照样能要人命,只是庞家的一系列动作让落落陷入危险当中,这是他不允许的事。
还有零有整。
有人叹气,有人扼腕,有人后悔,也有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