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雅茹比村长父子想得多。
往深了想一下,时落都能一眼看出她爸害死的她妈,那是不是也能一眼看出她的底细?
为了上大学,她顶替了别人的名额,为了往上爬,她自然也用了许多手段,陪人上床都是最不起眼的小事。
梁雅茹浑身冰冷。
“大哥,想个办法让他们走。”梁雅茹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像是被砂纸摩过一般。
她咽了咽口水,觉得嗓子突然疼的厉害。
这时候她已经没有要攀附明旬的心思了。
命最要紧!
梁守成空有一把力气,脑子却是一根筋,他猜不到自家妹子做过什么事,但是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妹妹这样害怕。
他心疼妹妹。
这样厉害的落落是他的。
“看到了。”老杜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有些驼背,身上穿的也是打了补丁的衣裳,老杜说:“我看到是谁杀了之前村长一家子。”
当年他去闹过,梁守成拿他闺女上户口的事威胁他,当年上户口需要村长写上户口证明信,她不能让闺女没户口,便只能认了。
“大。”时落提醒村民,“若不想淋湿,你们可回去拿雨具。”
这样的人谁不怕?
村民开始议论,有人甚至往身边的人看去,生怕老杜下一句说出来的就是旁边的人。
嘈杂声瞬间消失。
“有,都有,我去给你找,我们村前头就有好几个深水潭。”以前没有这么多电器时,村里人都去河边洗衣服。
赚的钱不多,勉强糊口。
白玉似的脸上无悲无喜,却无端多了一份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为了避免村民曲解明旬的意思,张嘉又举了个例子,“比如有的罪犯逃逸,警方会奖励提供线索的人。”
“闺女,你求的雨大吗?”有人高声问了一句。
老杜是个老鳏夫,今年六十九了,自打十几年前妻子儿子相继病逝后,就独自一个人住在村子西头的菜地旁的一间砖瓦屋里。
如此,原本普通的水潭便有了灵力。
须臾,深水潭突然开始翻滚,跟烧开了的水一般。
有一人站出来支持,就有两人站出来。
有人信,有人怀疑,有人不信。
村民发觉时落淡蓝色上衣上果然没有沾到一滴水珠。
这大约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典型。
他家的房子卖了,卖的钱都给妻子儿子看病了,这样也没将两人救回来。
“那我要是去指控村长,你能给多少钱?”有村民更关心这个问题。
“若你所言为真,你又想要多少?”明旬问他。
他不会拘着时落,明旬只能将胳膊收紧,却又小心的没让时落疼。
“就是,你可别乱指啊。”
“落落,你今日心情好?”要是以往,遇到村长家这种情况,时落不会如此折腾,她几句话就能让村长原形毕露。
“这闺女身上没湿!”离时落最近的一个村民没回去拿伞,他身上湿透,抬眼就看到没有带任何雨具,却医生干燥的时落。
“你们与村长在一起住了几十年,他再能伪装,也会露出破绽,我给你们一个赚钱的机会,你们当中有受害者,皆可指控,若证据确凿,你们的冤屈不光能大白天下,还能得到明氏集团的补偿。”明旬有钱,能用钱办到的事就无需时落再动用灵力。
“我看着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电视剧道士上求雨不都是要蹦蹦跳跳,还拿着剑,挥着旗子才行?”
而后她又将另一道符箓扔在深水潭里。
时落修道有天赋,便是求雨都不需要大阵仗。
只不过明旬的厉害之处与她的不一样罢了。
“落落,你怎么如此好?”明旬确定时落方才看出了他的不安,她在安慰自己,明旬眼睛柔情深浓。
若不是总有人悄悄往这边看,明旬定要将时落搂在怀里,好好抱一抱。
老杜竖起两根手指,说:“两万,不能少。”
“你说的是真的?”有人问。
明旬低头,鼻尖蹭了蹭时落小巧的鼻头,“我就知道落落是因为我。”
“别上树,危险。”时落提醒。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一阵雨滴砸着地面的声响。
让人群退后。
她乌黑的头发仍旧扎成了马尾,顺滑地贴在肩背。
雨前后下了有十分钟便停了。
当这种声音越来越多时,老杜又开口了,他问明旬,“我看到有人杀了他们一家,你能给我多少钱?”
明旬最后几句话是跟村长一家人说的。
“自然。”
有人就催促,“老杜,你要是看到谁了,你直接说名字,都是一村的人,谁还不认识谁?”
一行人来到村子前头的最近的水潭前。
其余人纷纷看过去,站在人群后头的踮着脚尖往时落看,更有甚者竟往旁边的树上爬,他们想见一见有真本事的大师。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明旬,时落心底涌出阵阵暖流。
明旬放开时落,他与时落并肩站着,环顾一圈看过来的几十双眼睛,缓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