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回是命案,时落被留在审讯室的时间有些长,明旬一直在外面等着,期间他也没闲着,又跟几人通了电话。
不久,上京业内最有名,最擅长刑事案件的张律师也来了警察局。
审讯室内,时落将事情经过又与警察说了一遍。
对面两位警察相视一眼,并未做声。
时落这情况特殊,要是没有非常手段,恐怕还真不容易找到这男人。
谁又能想到对方是个外卖员。
这结果意料之外却又情理当中。
外卖员是少数能不被怀疑,直接让这些女孩子开门的人。
且他专避开监控行事,选的也都是家中没有装摄像头的女孩子,最让警察诧异的是,这人甚至还周到到改变了身形。
黑猫眨了眨眼,眼泪珠子竟落了下来。
罢了。
黑猫显然听懂了时落的话,它却朝明旬弓起身体,龇牙低吼。
黑猫很清楚,时落带它出来已经是破例了。
她这么说,足以证明在他面前落落是放松的。
时落转向明旬,“修车钱我付。”
她只是觉得打了人的后续比较麻烦。
今天是她答应去看徐露露大伯的日子。
连骑的电瓶车都是不同牌子不同型号。
等她从审讯室出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明旬往后退一步,“可能是我身上的煞气惹动物不喜。”
“打完后悔吗?”明旬笑意又深了些。
这是时落将黑猫带上后就做好的打算。
喵——
时落心里那点懊恼就散了。
明旬只将车停在小区门口。
因为太过寻常,反倒容易被忽视。
明旬替她打开副驾座的门,时落一眼看到副驾座上乖巧蹲着的黑猫,及座椅被抓挠出来的一道道痕上,她神色有些冷,“明旬这车很贵,我赔不起。”
以落落的性子,恐怕轻易不会在人前剖析自己的所为。
每日进出这些小区的外卖员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明旬不会伤你。”时落不知明旬心里的弯弯绕绕,她上了车,将黑猫放在自己的膝头,顺势揉了揉它柔软的脑袋,“你既然跟着我出来,我就得给你找个去处。”
这猫既然是她带上的,做了错事她也得负责。
跑车速度再快,架不住路上车多,还限速,等到程怡星家,已经午时了。
因上京风大,日头也毒,多数外卖骑手都会遮住脸跟脖子,带上墨镜。
下回它即便再用苦肉计,时落也不会心软,它只能蔫头耷脑地趴在时落的肩头,时不时呜咽一声。
这想法与警察想的不谋而合,他们效率极快,不到半天时间,已经将男人查了个底朝天。
男人做下这好几桩案子都没被那么快被抓住,可见其作案手法娴熟。
而残害小动物虽不至于被判刑,却足以证明男人的暴虐嗜杀。
不过男人用剔骨刀意图伤人是事实,剔骨刀上也只有男人的指纹。
若落落自己愿意养个动物,明旬非但不会使手段,还会亲自给时落选个合她心意的,只是黑猫看准了落落心软,死皮赖脸跟上来的。
明旬上前,端详她的脸色,见她神色如常,便说:“我送你回去?”
三人怕错过时落,就站在太阳底下。
她得多看看人间百态,力所能及地多帮几个人,等离开上京,她再回山上的时候恐怕也不多,若将黑猫送上山,老头定是嫌弃。
这回来的仍旧是徐露露大伯母跟徐露露的父母。
它是将明旬当成了头号敌人。
“暂时先带回去,等处理完徐露露家的事,我再将它送去连云山。”那处灵物多,适合黑猫呆着。
明旬明白时落的意思,他伸手,揉了揉时落的发丝,眼底却闪过笑意。
时落点头,她提醒,“他仇恨女性与自小的经历有关,也与他家庭背景有关,或许他杀的不仅仅是上京这几位女性。”
果然,看到时落的身影,在外头等了一上午的徐家人抢步上前。
时落感谢了一番张律师,这才跟明旬一起出了警察局。
“不后悔。”
她面上有懊恼。
娴熟是需要练习的。
他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黑猫,问:“落落是打算将猫带回去吗?”
情况对时落是有利的。
尽管躺在医院的男人叫嚷着是时落伤他,不过无凭无据,就连男人说的扁担都是不存在的,时落自是不会被拘留。
“之后的事我让人处理就成。”明旬说:“落落帮了我大忙,我一直遗憾没有能帮助你的地方,还望落落能给我个机会。”
“好。”明旬没拒绝。
“那就没有失控不失控之说。”今日天气好,外头太阳有些刺眼,迎着阳光,时落看不清明旬的表情,不过明旬的话却让她心弦一松。
询问时落的警察语气温和,并不提时落如何找到人这茬,他说:“嫌疑犯的罪证我们会找到,至于你这伤人行为是否会被认定会正当防卫,还需要相关部门鉴定。”
他与时落一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