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寻常的事情?”
赵怀月点头道:“对,耶律枢密使说有人似乎想害他。”
白若雪本能地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难道会与这一次的案子有关?”
“有这个可能。事情最早发生在使节团到达我国境内之后,枢密使第一天住在驿站的时候。他平时睡觉有个习惯,就是睡前用自己最喜欢的夜光杯喝上三杯再睡觉。可是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却发现房间里的东西被人动过。”
小怜问道:“那个夜光杯一定很值钱吧,是不是进了毛贼把杯子给偷走了?”
赵怀月往桌上指了指道:“那倒是没有,杯子还在,就是现在桌上放着的这个。”
白若雪顺势望去,果然看见桌上有一个用祁连山玉石雕刻的精巧玉杯,只是现在不是晚上而看不出发光。
“这个夜光杯是去年西趾国使节团去北契国时,赠送给耶律枢密使的礼物,他极为珍爱。每晚喝完之后,他会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固定位置,可是那天起来以后却发现杯子摆放的位置变了,不是睡觉前他习惯放的那里。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其它东西也很明显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
白若雪推测道:“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他的房间里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本王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和他说了。可他说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清点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有东西丢失。”
“没有东西丢失?”白若雪秀眉微皱了一下道:“是不是这件东西藏在了他所携带的行李之中,而他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件东西的存在?”
赵怀月脱口道:“你是说,某个人在使节团出发之前,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藏在了枢密使的行李之中。等到他来到了我国的境内以后,再想把东西取回?他的目的是,想要把东西混出北契国?”
小怜说道:“既然是自己藏的东西,那么这个人当然知道自己的东西藏在哪件行李中,怎么会把枢密使的房间翻得乱糟糟?”
“那可不一定啊,小怜。”白若雪答道:“藏东西的人,和找东西的人未必就是同一个人。”
“是这样子啊,我知道了!”小怜用拳头敲了一下手心:“藏东西的人是北契国的,而找东西的人是咱们这边的!”
“嗯,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北契国的人将东西藏好以后传信给了这边的人,等到一入我们的驿站之后,收到消息的人就偷偷潜入耶律枢密使的房间寻找。但他收到的消息只是知道了东西藏在哪件行李中,却不知道枢密使把行李放在房间的哪个位置,所以才会把房间翻乱。”
冰儿也提出了一个可能:“如果他要找的不是一件可以带走的东西呢?”
“不能带走?”赵怀月略微思索后说道:“国书?公文?礼单?”
“到底是什么我也只是瞎猜,说不定他想知道某份重要公文上面的内容。可是住进了驿站以后才发生这种事情,那不是证明了是我们这边的人做的?”
“那也未必。”白若雪说道:“如果还未入我国境内就发生了这件事,枢密使立刻就会怀疑到是使节团内部的人做的。可入境以后,那嫌疑对象就多了。所以也有可能是他们的人故意等到入境之后再做的。”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刘恒生,难得开口道:“像这样大型的使节团,在边境的时候都会安排正、副两名接伴使迎接护送。入住驿站后,他们也会派人保护使节团的安全。使节团本身也有侍卫,按理说晚上都会在枢密使房间外值夜,外人很难闯进他的房间。”
赵怀月答道:“本王也问了那天他住在驿站时的情况。据他所说,那天住的房间在二楼,住在同一层的和这次一样,有副使述律齐光和侍卫长萧南实。晚上萧南实安排了侍卫在一楼和二楼之间来回巡逻,枢密使在事发后招来所有那晚的侍卫询问,结果都说没有看见有谁出入过他的房间。”
“那么窗户呢?”小怜抢着问道:“窗户要是没有栓住的话,那也可以从那里出入啊。”
“你说的没错,这个问题本王问了。他说那天窗户确实没有栓住,只是随手关上了而已。但是窗户外面没有任何落脚点或者是可以用来攀爬的地方,没人可以爬到窗户口,或者朝窗里丢进飞爪之类的攀爬工具。”
“那就不知道了……”
“殿下。”白若雪问道:“你刚才一开始说了,耶律枢密使认为有人想要害他。可是目前为止提到的也只是杯子被移动、行李被翻动这些情况,怎么也没法和有人要害他联系在一起吧?难不成,后来又发生过什么事情?”
“确实如你所料,后来发生的事情更加严重。”赵怀月继续说道:“第一次发现有人闯入以后,他加强了侍卫的值夜巡逻,好几天没有再出过问题。可是正当以为没事之后,有一天晚上又出事了。枢密使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从窗外传来了一阵犬吠,随后听到‘当啷’一声。他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发现原本关好的窗户洞开着,外面的野狗一直叫唤不停。他点灯之后再仔细一看,原本自己的佩刀出鞘以后丢在了床的边上,而自己的左手被割开了一条不浅的口子,在不停地滴着血。”
白若雪惊呼道:“有人要暗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