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仔细一看,虽然头颅已经开始腐烂,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这颗光溜溜的头颅顶上有六个戒疤。
“难道、这是延定的头颅!?”
她立刻站起身,朝肖利全质问道:“你不是说捡到的那颗头颅是一名女子的吗,怎么变成了一颗光头?这分明一颗和尚的头颅!”
“俺也不知道啊!”肖利全大呼冤枉:“大人,俺那晚捡到的就是一个用粗布裹住的包裹,打开之后里面是一颗长发女子的头颅。要是长发、短发或许俺还会看错,可再怎么也不会把一个光头错看成长发吧?”
白若雪听完后想想也有道理,又问谢树茂:“那你说说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草民也不知道啊......”谢树茂哭丧着脸道:“那晚草民睡得正香,却听到从院子里传来了一声闷响。草民家的院墙较低,很容易就翻进来,所以还以为是有谁翻墙进来偷东西。草民就随手拿起放在门口外的铁锹,走到院子里查看。结果发现院子里虽然没见到有人,却多了一包东西。草民觉得有些奇怪,就把那包东西拿回了屋里。回屋以后,草民把东西放在桌上,点起蜡烛一看,是一包用青色粗布包着的东西。不过有一部分变成了暗紫色,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渗了出来。”
“你确定是用青色粗布包着的?”
“草民可以用性命担保!”谢树茂拍了拍胸口:“就是青色的。”
白若雪相信他说的是实话,因为刚才肖利全只是说用粗布包着,却并没有提到是什么颜色。谢树茂既然能说得出是青色,那就说明他一定见到过这个包裹。
“接着说。”
“草民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结果打开一看却是一颗人的头颅!”谢树茂心有余悸道:“草民吓得摔倒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那颗头颅长得什么样子?”
谢树茂面露惧色道:“草民那个时候吓得不轻,也没仔细看。只看到是一头长发,脸上还施过粉黛,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女人。”
这一点又与肖利全所述一致。
“之后你是怎么做的?”
“草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开始想去报官,但是怕被官方当成是杀人凶手;后来也想去找个地方把头颅扔掉,可又怕在路上遇见巡逻的官军;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把头颅找个地方埋了。于是草民就拿着铁锹在梨树没想到今天大人找上门来了。”
白若雪问道:“包裹里只有一颗头颅吗?”
“对,没有其它东西了。”谢树茂答道:“不过因为那颗头颅略微有些滴血,还渗出到外面裹着的粗布衣上,所以草民又找来一个褐色的麻袋装了进去,然后才埋的。”
“怪不得刚才挖出来的时候,你说了一句‘颜色怎么不一样了’。”
“对啊,这和草民之前埋进去的完全不一样。”
白若雪沉吟片刻,忽然问道:“肖利全,你把杀人凶器藏哪里去了?”
肖利全听后一惊:“俺、俺可没见到凶器,只看到一颗头颅而已啊!”
“想蒙骗本官?”白若雪厉声问道:“凶手用的凶器是一把屠户专用的剔骨刀,而你之前又刚巧丢失过一把剔骨刀,很有可能被凶手捡到以后当成了凶器。他杀人之后又特意把头颅抛进了你家的院子,分明就是要坐实你杀人的罪名,所以他不可能不把凶器放一起扔进去。但是你把头颅再次扔进谢树茂他家的时候,却不敢把凶器放一起,不然他万一报官,官府就会从凶器上面顺藤摸瓜找到你。之前也去你家里搜过,并没有发现凶器,但你也不可能再留着那东西,那么凶器去哪里了呢?答案只有一个:你来谢树茂家的路上,找了个地方丢弃了,对不对?”
看到肖利全全身冒汗的样子,白若雪就知道自己没有弄错,不禁大怒:“本官之前就已经说了,人不是你杀的,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得隐瞒。而你呢,却依旧知情不报,着实可恶!”
肖利全急叫道:“大人,俺知错了,俺这就说!”
“你把本官说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了不成?”白若雪一挥手道:“来人,将此人拖下去重责十大板,看看他还敢不敢再有所隐瞒!”
两名身强力壮的官差将肖利全拖了下去,任他求饶也不为所动,板子打下去的时候毫不留情。
板子的敲打声中穿插着肖利全的哀嚎,听得谢树茂心惊肉跳。
白若雪回头看着他,说道:“倘若你也敢如此,他便是你的榜样。”
“草民不敢,大人问什么草民便答什么,绝不隐瞒!”
“那就好。”白若雪满意地点了一下头,问道:“你将头颅埋好之后,又做了什么?”
“草民埋好之后就赶紧洗了一下手,又将放过头颅的桌子擦拭干净,然后就睡觉去了。”
“睡的时候有没有听到院子里再次发出声音?”
谢树茂面带惧色道:“草民又惊又怕,睡下去没多久就开始做起噩梦来,整晚都在半醒半睡之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后来又发生过什么。”
“现在发现的这颗头颅,是前几天被杀的一个和尚的,官府今天一早还发布了寻人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