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妙妍之后,白若雪让谷岳林跟着去谷遗玉的闺房。
“知道为什么把你叫去吗?”在半路上,白若雪问道:“可不仅仅是因为你在找严双喜之前去找过谷遗玉。”
谷岳林疑惑地看向白若雪:“那是因为......”
“因为本官想知道谷遗玉和妙妍究竟不和到何种程度。刚才妙妍在场,恐怕你并不会说实话,这才要借着去查看现场的机会找你问个清楚。”
谷岳林长叹了一声道:“原来大人早就看出来了......”
“那是当然。”白若雪边走边道:“可以这么说,绝大部分人家继母和原配的子女关系都不会太好,尤其是几个儿子之间经常会出现争斗,毕竟涉及家产的继承问题。本官以为女儿的话会好一些,但是当看到妙妍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错了,她这个做继母的同样非常厌恶原配之女。得知谷遗玉的死讯之后,她的脸上非但见不到半点伤心之情,反而多有幸灾乐祸之色。”
“唉,也怪草民那时候续弦过于着急了,使得玉儿她极为厌恶阿妍这个继母。”谷岳林跟在她的身后说道:“阿妍她相当聪慧,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又擅长账目和店铺的打理。草民自从娶她为妻后,生意就蒸蒸日上。不过因为那时候觉得她相当能干,玉儿他娘西去不到一年就将她娶回了家。”
白若雪这才明白谷遗玉为何会与妙妍如此敌对:“怪不得,这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吧。”
“是啊,那个时候玉儿还小,根本就不肯承认阿妍这个继母。草民也觉得亏欠于她,所以一直对她百依百顺。不过她和姓许的那个混账之事,草民一直反对。这小子不思进取,不好好钻研学问,却只知道儿女情长,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他们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能把谷遗玉迷得死心塌地,想必这个许东垣还是有些才学的吧?”
“大人,那你可是高看这混账东西了!”谷岳林轻轻摆了摆手道:“为了此事,草民还特地把暮沄单独叫来详问过。他们两人是在两个多月前,玉儿在归鸿湖中驾船采莲时相遇的。玉儿在船上唱着采莲曲,没想到岸上有人吟了一首采莲的诗,两个人就这么看对了眼。暮沄后来将他们两人间念过的诗背给草民听过,都是些卿卿我我的情诗罢了。草民当年也是个举人,这些诗在草民看来,也就一般而已。”
“但是谷遗玉却对他情有独钟?”
谷岳林有些无奈道:“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玉儿年纪不小了,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也萌生了春心。她涉世未深,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稍稍被男人一骗就上当了。草民曾经提醒她过多次,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可她就是不肯听。现在可好了,被那个混账东西给害死了,唉……”
说到动情之处,谷岳林不禁热泪盈眶。
赵怀月提醒道:“现在一切并未明了,整桩案子疑点甚多,你可不能妄下定论。”
“殿下,草民可以保证,一定是这混账干的!”谷岳林吹着胡子道:“那天草民和这小子在家门口吵了一架,回家后跟玉儿聊了好久,玉儿已经答应等他考取功名之后再考虑儿女之事。定是他等不及了,想要强行和玉儿做那苟且之事,被玉儿拒绝之后才酿成惨剧!”
他顿了顿后又说道:“说不定,这混账就是那个害死温家小丫头的采花大盗,现在又来祸害我家了!”
看到谷岳林一口咬定许东垣就是杀害谷遗玉的凶手,赵怀月也没辙了,只能任由他去猜想。
白若雪赶紧又把话题拉回到谷遗玉和妙妍身上。
“谷岳林,听说你还有一个幼子,叫谷凌云?”
“对,是草民和妙妍所生。”他果然不再提起许东垣之事,答道:“云儿他怎么了?”
“明明谷遗玉和妙妍的关系势成水火,但本官却听闻谷遗玉和谷凌云之间却是姐弟情深,这又是为何?”
从萸儿对谷凌云的描述来看,谷凌云非常喜欢谷遗玉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两者之间应该相当亲密。故而白若雪有此一问。
“以前草民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不过后来才发现,玉儿之所以恨阿妍是因为阿妍占了她母亲的位置。可云儿不一样,他注定要继承这个家;而玉儿则是要出嫁的,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冲突的理由。相反,玉儿自小就非常喜欢这个弟弟,经常会陪他一起玩。云儿也对这个姐姐相当依赖,这次玉儿遇害,恐怕最伤心的人就是他了吧……”
边走边说,众人很快就重新回到谷遗玉的闺房附近。
“谷岳林,你昨晚也是顺着这条走廊去找谷遗玉的吗?”
“对,草民昨晚走的就是这条西走廊。”谷岳林答道:“草民在前面走着,巡夜的田五刚巧跟在身后不远处。”
“你来的时候,谷遗玉房中是亮着还是暗着?”
“暗着!”谷岳林不假思索地答道:“草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一开始还以为她并不在房间里。所以小人是边走边喊,可是房间里一直没有回应。直到草民打开房门后才看见,床前放着一双鞋子,这才知道玉儿她是睡着了。于是草民先点上油灯,再过去将她喊醒。”
“她醒来以后说了什么?”
“她说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