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双喜一听到这个略显稚嫩的男声,忍不住回头望去,只看见一个十多岁了男童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看着他。
“你是阿云?”
来者正是妙妍和谷岳林的儿子谷凌云,今年才刚满十二岁。
“娘,你和表舅在说些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闲聊了几句而已。”妙妍换上了一副慈爱的笑容,问道:“云儿,今天先生教的你都听懂了吗?”
“嗯!”谷凌云重重点了点头,认真地答道:“先生直夸我学得好呢!”
“好,那娘就放心了。”妙妍听后不禁喜上眉梢:“以后啊,咱们谷家就全靠阿云了。”
“为什么啊?咱们家不是还有阿姐吗?”
“她迟早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要继承谷家的人是你,所以一定要好好读书,明白了吗?”
“哦……”谷凌云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刚才看到阿姐好像气呼呼地跑了出去,这是为什么啊?”
妙妍的脸立刻沉了下去道:“小孩子家别管大人的事,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还有,以后少跟遗玉那丫头这么亲近。你当她是阿姐,人家可未必当你是阿弟。”
“为什么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有十万个‘为什么’吗?”妙妍不悦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听娘的话就行,娘又不会害你。”
谷凌云嘟着嘴,小声嘀咕道:“娘为什么生气了啊……”
“你……”
妙妍正欲发作,严双喜赶紧上前打圆场道:“表姐,阿云他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事,你别怪他了。”
说罢,他拍了拍谷凌云的肩膀道:“阿云,你自己去玩吧,表舅还有一些事要和你娘商量。”
这次他倒是没多说,乖乖离开了。
“表姐。”严双喜见只剩下他们两个了,说道:“你说的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还需从长计议。”
“你放心。”妙妍得意一笑:“我心中早有准备,待我这几天再好好计较一番。”
许东垣这两天一直在祥云客栈不曾离开。今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他,听到了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许公子,你醒了吗?”是店小二的声音。
“等一下……”
许东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批了件衣服起来开门。
“小二哥,这么一大早,出了什么事啊?”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店小二满怀歉意地答道:“是官府来人,要找你。”
“官府的人要找我!?”许东垣被吓了一大跳。
(难道是因为我与那小姐之事穿帮了,被人告到了官府?)
他想想这两天都没离开过客栈,除了这事儿还会有什么?
正当许东垣惊疑不定之时,店小二补充道:“其实官府找的并非许公子一人,而是要找所有住店的客人问话。”
许东垣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打探道:“小二哥,你可知官府前来所为何事?”
“哟,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许公子还是赶紧下去吧,莫要叫他们久等了,官府的人咱们可得罪不起。对了,他们说了要把身份文牒带上,以供查验。”
说完,他又走到隔壁袁志清的房间,敲门道:“袁公子!”
许东垣见状,也只能乖乖走到楼下,排队等候问话。
只见前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接受询问,而带队的官差正是审刑院的评事王炳杰。
开封府作为四个京城里最大的东京,客栈的数量可不少。若是单单靠大理寺这些官差,那可是要查上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全部查完。
所以昨晚白若雪和顾元熙商议后决定,由顾元熙找开封府协调,一同派人排查客栈。侯小珊和柴芳芳两起案件原本就是报在开封府那里,他们责无旁贷。至于审刑院,也由赵怀月下令派出了人手一起帮忙,领队的人正是王炳杰。
轮到许东垣后,王炳杰问道:“姓名?”
“小生许东垣。”
王炳杰翻阅了一下客栈的登记本,找到他的名字后问道:“你在这祥云客栈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来开封府究竟所为何事?”
“小生是为了参加明年的春闱,所以借住在祥云客栈中读书。”
“你也是来赶考的?”王炳杰听后朝边上记录的官差说道:“给他记上。”
许东垣见状,试探着问道:“官爷,今天怎么好端端的要来客栈查人啊?”
“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王炳杰大声道:“知道吗?咱们开封府来了一个自称叫‘采菊客’的采花大盗,已经有三名女子遭受了他的欺辱,其中一个还惨死在了他的手上。”
“这么残忍?”许东垣听得心惊:“如此穷凶极恶之徒,千刀万剐亦不足惜!”
“可不是嘛!咱们开封府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皇城重地。出了如此恶劣的凶案,上面的大人物已经相当震怒了!”
说完,他还伸出食指朝着上面指了指。
“对了,你的身份文牒有带着吧?”王炳杰伸出手道:“拿出来给本官瞧瞧。”
“带了。”许东垣忙不迭从怀中将身份文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