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听到外面传来由急到缓的梵钟声,白若雪不禁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又在敲钟啊......”
冰儿朝窗外望了一下,天色才刚蒙蒙亮。
“现在还在寅时,卯时都还没到呢,出家人都起得这么早吗?”
“不管了!”白若雪将薄被往头上一蒙:“咱们接着睡!”
可现实却没能让她如愿,这起床的梵钟声敲了整整一百零八下才停下。即使钟声已经停了,两人的脑瓜子依旧一直嗡嗡作响,哪里还睡得着?
“唉,算了......”白若雪无奈从床上爬起:“还不如起来。”
两人简单洗漱了一番便来到别院前的山坡上看风景。山中原本就比外面温度低上不少,再加上太阳还未高升,习习凉风吹在身上竟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没过多久,赵怀月和小怜也揉着酸胀的双眼走了出来。
“真是失策!”赵怀月伸了个懒腰道:“原以为来此地能悠闲地休养上几天,没想到需要起这么早。”
白若雪提议:“既然大家都起来了,那咱们要不先去吃早饭,然后再到处逛逛?”
“没这么早吃早饭。”赵怀月指着下方别舍道:“起床以后寺中僧人和借住的居士都要先去大殿做早课,至少再过半个时辰才能吃早饭。”
白若雪顺势看去,果真看到别舍陆陆续续有人出来朝大殿方向走去。
早课结束之后,觉智引着赵枬和赵怀月来到食堂用餐,却发现正在分餐的人并非以往的悟德,而是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年轻弟子。不过他显然不太熟悉这分餐的流程,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悟真,怎么是你在分餐,悟德他人呢?”
悟真赶忙回话:“今天起床之后悟德师兄便来找到弟子,说是有件急事要办,让弟子帮忙分一下餐。”
觉智听到后不禁皱起了白眉:“悟德他这两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丈。”赵枬问道:“那悟德有什么问题吗?”
“噢,没什么。”听到赵枬问话,觉智找了个借口道:“以前都是悟德在分的,悟真他对分餐不熟,老衲觉得这队伍排得有些长了。”
他又关照了悟真几句,便领着众人去包间了。
众人正吃着,觉空满脸肃然地出现在一侧,朝觉智招了招手。
觉智出去后没多久便回来说道:“诸位贵客,老衲有些俗事要去处理一下,失陪了。”
他匆匆离开食堂后,随觉空往外赶去。
“他们来了几个人?”
觉空答道:“三个,我已经将他们带到客堂了。虽然我已经再三解释,可那些人就是不信,非要让我们把人交出来。”
刚走进客堂,一个年轻人便冲到了觉智面前喊道:“方丈,俺娘子前些天来这里上香之后就不知所踪,定是你们将她藏了起来,你们赶紧将她交出来!”
“阿弥陀佛!”觉智正色道:“这位施主,请你将事情从头到尾说说清楚,这样老衲才能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看看究竟能不能帮上忙。”
“俺叫金大谷,家住桐木村。”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上个月,俺刚刚和丽娘成亲。昨天她说要来明净寺进香求子,俺因为有事,就将她送到山脚下后便到城里办事去了。到了申时,俺来山脚下约定的地点接她,但左等右等都不见踪影。眼见天色变晚,俺有些急了,就上山到寺中询问。俺将丽娘的样貌说了一遍,可是那守门的僧人却一口咬定从来没有见过丽娘。”
觉智问道:“金施主,那你可有进寺找过?”
“当然有啊。俺不太相信,便说要进去找丽娘。那僧人也陪俺进去找了,但将寺里全找了一遍也没找到。”
“那或许是施主的娘子等不及你来接她,就自己想办法回去了吧。”
“那僧人也是这么说的,让俺回家看看丽娘是不是已经自己回家了。俺想想也有道理,就先回去了。可是回去后却发现丽娘并没有在家,一直到今早也没有回来。除了寺中将她藏了起来,还有别的可能吗?”
说着说着,金大谷的喉咙又响了起来。
觉智还在低头沉思,边上一个一起同来的中年男子开腔道:“大师,我是这娃子的亲舅舅缪阿庆。我外甥好不容易才娶了媳妇儿,却在你们寺中丢了,你们必须将人给找到。不然我就去官府告你们,说这明净寺明为佛门净地、暗里藏污纳垢,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掳劫良家女子!”
“对啊、对啊!”边上缪阿庆的儿子缪良才也在帮腔。
“大胆!”
觉空乃是寺中监院,平日里监管全寺上下所有僧人的言行举止,脾气哪会像觉智那般温和。之前三人寻上门来的时候就态度极差,他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了。现在听到缪阿庆竟敢污蔑寺院掳劫女子,便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
“你们口口声声说本寺掳劫了丽娘,可有半点证据?”他厉声责问道:“按照这位金施主所言,他只是将丽娘送到了山脚下就离开了,站在山脚下最多只能看到半山腰而已,根本就没法看见寺门。那么贫僧想要问众位施主,可有人亲眼看到丽娘走进本寺?又可有人曾经与丽娘交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