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熙问道:“殿下,既然两起案件都已经查明,那么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将他们一干人等带回大理寺结案了?”
赵怀月摇了摇头:“顾少卿怕是漏了一起案子吧?”
“还有一起?”
白若雪说道:“顾少卿,你莫不是忘了,那十二年前夏盈之被毒杀一案,还尚未了结。”
“大人!”夏小雪一下子跪倒在地磕头痛哭:“求大人为我爹娘沉冤昭雪!”
章冠庭、芙蓉和庄连福见状后也跟着跪了下来:“大人既然能够破解这两起案子,那一定能令我们两家的冤情昭然于世!”
“哎,你们快快请起!”白若雪赶忙将他们扶起后说道:“夏小雪,十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本官光看案卷并没有办法了解详细。你需一五一十回答本官的问题,这样才能从中找出真相。”
“嗯,大人尽管问!”
“那好,首先你觉得翁益友要害死你爹、并且嫁祸给你娘的动机是什么?要不是恨之入骨,一般是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的。章家是因为揭露翁家药铺抓错药一事而遭其怨恨,你家呢?”
夏小雪咬了咬嘴唇,答道:“那是因为翁益友觊觎我娘的美貌,趁着我爹不在的时候几次三番来调戏我娘,却被我娘拒绝了,还狠狠教训了他一顿。曾经有一次我在外面玩耍,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翁益友在对着我娘纠缠不休。娘很是生气,当面对他进行了斥责。”
“他如此厚颜无耻,你娘难道没有对你爹提起过此事?”
夏小雪摇了摇头:“没有,翁益友毕竟是本地有名的大富商,背后有官府的靠山,可不是我们这种做小生意的百姓所能够得罪的。再说他也算是我们的大主顾,娘她最终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爹,只是对他多保持了一份警惕。”
“黄成说过,乔大同将你母亲判死之后,你曾经大闹公堂说什么有东西被换走了,又说官府包庇,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白若雪问起此事,夏小雪不禁怒意上涌:“大人有所不知,案发当天我娘让我在前台看店,她帮爹熬药去了。我一个人无聊,就玩起了丢沙包。却不想在丢的时候不小心将一个黑色瓷瓶碰倒了,瓷瓶底部磕掉了一块。那瓷瓶装的是我爹的补药,我怕娘亲责罚,就用墨汁将磕掉的地方涂黑。娘煎完药之后就将瓷瓶取走了,并没有发现磕掉了一块。过了没多久,爹服下药后就吐血而亡了。可是乔大同在审案时出示那个瓷瓶的时候,我却发现瓷瓶的底部完好无损,明显就是让人换走了!”
白若雪眉头一挑:“佟洁拿走的时候药瓶还是原来的,可是在乔大同到达现场的时候却已经被换走了。乔大同来了以后曾经对现场所有的东西验过毒,唯有残留在破碗底的汤药验出了砒霜。如果瓷瓶中的药丸没有下毒,那为何又会被换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大人所想和我一样!”夏小雪连连点头:“我回想起那时听到娘亲惊叫着跑出来说爹出事了,就跑进里屋看到爹吐血身亡。还没等缓过神来,便听见外面有人往里走,于是我就躲进了柜子里藏了起来。我从缝中看见他先是走到桌子放药瓶处停了一小会儿,又蹲下来取出一小包东西放入残留的汤药中,还拿出东西搅动了一下。我看得出神,不小心发出了声音,那人就把我从柜子里揪了出去。直到我娘被判斩立决之后,我才明白是当时这人将有毒的药瓶换走,又在汤药残渣里下了毒。而这个人,却是高高在上的案件主审官乔大同!”
“所以黄成后来问起你,你闭口不言究竟是什么东西被换走。”
“我那时年幼,根本就没人会相信我看到什么。但是我到现在也想不通,爹刚死乔大同就冲了进来,明显知道那个时候会出事,他又怎么确定就在那天那时呢?这样的大官,总不可能每天都守在我家门口等事情发生吧?”
白若雪想了想后问道:“案发之前,翁益友可有来过布店、并且见到那瓶药?”
“有,娘第一次带着爹去仁恒堂看病回来,翁益友正好过来买布。娘进去拿布的时候,翁益友曾拿起那瓶药看了一下,爹还把用药的详细方法告诉了他,他也看到那瓶药放进了柜台抽屉。那个时候我刚好在门口玩耍,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那就对了!”白若雪解释道:“翁益友在得知这药的用量之后,必定也去仁恒堂里弄了一瓶一模一样的下毒。之后找机会来店中换走了药。他知道夏盈之在服完第一瓶之后要去复诊,那天回来肯定会服第二瓶药,所以只要让乔大同那一天的午时之前守在布店对面就可以了!”
“是这样啊!”夏小雪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狗贼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后来翁益友企图杀你,你是怎么脱险的?”
“乔大同肯定将我发现调包之事告诉了他,他将我打晕之后扔进河中,幸亏被一对来自河南府的夫妇所救,之后还收养了我。三年前,养父母都已经离世,我决心将自己卖入霓裳阁中。这么多年来,我始终没有忘记这血海深仇,即使卖身青楼也要拼命活下去,然后去报仇雪恨!”
芙蓉接下去说道:“我将小雪买下之后,冠庭发现她居然是夏家的女儿。”
“庄连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