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熟悉的臭骂声,薛岩猛的一惊。回头望去,那个怒气冲冲瞪着他的人正是自己的前妻申湘怡。
“阿、阿怡!”薛岩气势瞬间便泄了下去:“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么?”申湘怡一改之前的柔软模样,插着腰怒目而视道:“我早来了,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一清二楚。一口一个‘贱人’,你倒是叫得挺欢啊?”
刚才白若雪在街上怀疑薛岩就是申湘怡前任丈夫的时候,她就立马命人去紫烟楼将申湘怡叫来。从他们开始审问薛岩开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落进了申湘怡的耳中。
“难、难道我说得不对?”薛岩将脖子一挺,回击道:“你和翁老头两个人勾搭在一起,总是事实吧?他自己把脑袋弄破后诬陷我,之后逼迫我写下休书,这也是事实吧?他要不是为了你,肯这么做?你还说不是和他合谋?”
申湘怡过去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薛岩的额头,斥责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心中没点数?”
正在一侧昏昏欲睡的小怜听到这个可就不困了,立刻来了劲:“快、快,细说!”
“大人,奴家自从十六岁嫁给这腌臜货之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申湘怡指着薛岩道:“他整天只知道吃喝嫖赌,不仅将原本祖上留下来仅有的一点积蓄花了个精光,而且连奴家带过去嫁妆都败了个一干二净。没钱花了便来向奴家讨要,赌钱输了还会将气撒到奴家身上,时不时动粗!”
小怜听后啐了一口:“呸,真是个人渣,打老婆算个什么本事?”
薛岩嘴角抽了抽,不敢说话。
“奴家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妇,但一开始也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哪个女人不想被自己的男人疼?奴家只怪当初瞎了眼,嫁给了这么一个男人!”
小怜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和翁益友搭上的?他可是年纪一大把了。”
申湘怡苦笑了一下道:“那天这腌臜货赌钱又输了,回家之后便冲着奴家大发雷霆,甚至还打算动手。奴家见势不妙,便赶紧逃出家中。就这样,奴家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无意间走进了一家小酒馆,点了酒菜自斟自饮消愁解闷。正喝着,翁益友便坐了过来,与奴家套近乎后陪着一起喝。那天奴家原本心中就郁闷不已,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觉得迷迷糊糊中就被人抱到了床上,接着就开始亲热。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奴家才惊觉自己昨晚已经失身于人了。”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委身于翁益友了?”
“一开始的时候,奴家还是有些廉耻之心的,知道此事后又惊又怒,想着要去报官。可是翁益友却说奴家是自愿跟他来到客栈欢好,客栈老板可以为他作证,两人进来的时候奴家还和他非常亲热。要是此事说出去之后闹大了,他一个男人无所谓,可以推脱不知道奴家是有夫之妇,最多赔点钱而已。可是奴家的脸可丢不起,要是让街坊邻居知晓了,这以后可还怎么做人?”
小怜摇了摇头道:“你一开始没有拒绝他,之后就很难甩掉了。”
“哎,大人说得一点都没错......”申湘怡幽幽道:“原本奴家只想将此事就此了断,从此与他再无瓜葛。可不曾想翁益友他食髓知味,竟三番五次纠缠于我。他也出手阔绰,经常给奴家银钱不说,还时不时地买了些首饰赠予奴家。久而久之,奴家也就从了他,两人时常寻机会幽会。奴家也慢慢堕落,成了一个淫娃荡妇。”
她话锋一转,接着道:“大人或许觉得奴家这话说出来忒没脸没皮,可只有在他的身边奴家才感受到了被人怜爱的滋味。别看翁益友他年事较大,可对奴家的呵护堪称无微不至。做女人么,不就是想让自己的男人多疼爱自己一些?”
小怜听后,甚至产生了一种翁益友和申湘怡老夫少妻很般配的错觉。
“不过这种事情嘛,终究纸包不住火,奴家知道终有一天会穿帮。果不其然,那天我们两个刚想办事,薛岩便尾随而至了。中间的经过,刚刚大人已经听他说起过,奴家就不再赘述,不过奴家可以保证,绝无二人串通诬陷薛岩之心!”
薛岩却叫道:“你要是没有和他串通,为何他要自残之后诬陷于我,还以此为条件逼我写下休书?你是我老婆,要不是被逼,我怎么舍得休你!”
“呸,你这腌臜货好不要脸!”申湘怡怒斥道:“那个时候你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人家赌场的人上门来催债,你不是还想着拿我去抵债么?要不是我将自己的那些首饰拿去给你还赌债,怕是今天也像紫烟楼那些‘勾栏美人’一般招客去了!”
“我、我哪儿舍得将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儿拿去抵债啊!”薛岩连忙辩解道:“那时候我只是被逼无奈,随口说说而已。我的三个哥哥生的都是女娃子,我还把生儿子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呢!”
“就你这副德行,谁愿意和你生儿子啊!?”申湘怡白了他一眼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翁益友他曾经给了你一笔钱,拿到钱以后你这休书写得可快了。你这和把我卖了有什么区别?”
他们二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吵个不停,小怜却围着他们绕了一圈后说道:“你们两人怕不是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