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离开多少时间已经清楚了,不过究竟是几时离开的却还不知道。在白若雪询问之后,两人一致说是戌时五刻前后。
天青和水碧告退之后,白若雪一只手托着半边脸颊,一只手继续舀起清粥往嘴里送。
她边吃边自言自语道:“这凶手究竟是怎么脱身的呢......”
这个时候赵怀月刚好敲门进来,问道:“若雪,昨晚可有休息好?”
“还行吧,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中留宿。这里的床太软了,睡不惯。”
说完之后,她又突然问了一句:“殿下,如果你从三楼这么高跳下来,能不能做到毫发无伤?”
“可以啊,这个应该还难不倒我。”赵怀月问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白若雪将刚才从天青和水碧问来的讯息告诉了赵怀月,并说道:“凶手要从北面后门逃离,要么走到一楼后往东面绕,要么从包间二楼往楼梯下去。不过他如果走到通往三楼居所那条过道,直接从围栏处跳下的话,同样能够逃脱。”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个距离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赵怀月说道:“如果完全没有练过武的人,这么跳下来恐怕难免腿脚会受伤。”
“我在想,会不会这个凶手会一些功夫,所以可以从那里跳下脱身。不过嘛......”白若雪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他如果真的是用这个方法逃脱的,那不就是完全靠运气好?”
赵怀月赞同道:“是啊,他能逃脱的路线只有东面,但这个随机性太强了。身处西面的隔间是无法看见处于东面楼梯的天青和水碧,他又怎么知道这两个人那个时候不在?两人同时离开的时间相当短,这个机会太难把握了,而且谁又敢保证两人就一定会同时离开呢?除非是那几个隔间的人和他是同谋,不过那几个人我都详细询问过,基本可以排除和凶案有关。”
“我也觉得凶手把逃脱的希望寄托在偶然事件上,和他之前的缜密策划完全不符,应该是还有其它的脱身方法。”
“走吧。”赵怀月建议道:“冰儿和小怜她们几个都已经在‘紫烟’了,咱们把昨晚调查的结果汇总一下,看看有没有突破口。”
“紫烟”里,除了冰儿、小怜以外,还有顾元熙、崔佑平他们几个,连聂宝娘也在其中。
“殿下。”见到赵怀月进来,顾元熙呈上一份名单道:“昨晚微臣和崔大人对一楼大堂三十八桌共计三百四十七人依次进行了询问,并没有发现哪个人的行踪有问题,身上也没有找到类似凶器之物。根据白大人的要求,重点询问了是否有人中途更换过衣物,不过所有人都表示自己一桌的人没有换过衣物。就目前看来,他们都没有杀人嫌疑,所以登记身份之后就让他们回去了。但是原本一共来了三百七十四人,有二十七人已经离开了,这是名单。”
赵怀月看过之后问道:“聂宝娘,这二十七人的身份,你可都核对过?”
聂宝娘连忙答道:“回殿下的话,二十七人之中有七人是常客,四人是第一次来,还有十六人么是......”
她突然间没有继续往下说。
赵怀月扫了她一眼,不悦道:“吞吞吐吐干什么,难道其中有见不到人的事情?”
“殿下,还是由我来替她说吧。”冰儿接话道:“这十六个人,恐怕是芙蓉姑娘请来帮忙摇旗助威的吧?”
聂宝娘听后颇为吃惊:“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昨晚我在观看表演的时候发现有一群人特别热衷呼喊芙蓉的名字,哪怕是其他姑娘在表演的时候也不例外。等到芙蓉上台之后,他们就拼命在为芙蓉助威,仿佛他们的眼中只有芙蓉一个人。可是等到表演结束芙蓉得了花魁之后,这群人却像商量好似的,齐刷刷地消失了。他们既然这么喜欢芙蓉,必定是常客,不会不知道芙蓉会在表演结束后过来敬酒的习惯。可是他们居然都同时放弃了这样一个接近芙蓉的大好机会,岂不怪哉?所以我断定,这些人肯定是芙蓉叫来的。”
“大人真是慧眼如炬,奴家佩服!”聂宝娘心悦诚服道:“这群人的确是芙蓉姑娘安排的,而且是她来紫烟楼的时候一同带过来的。”
白若雪问道:“芙蓉手底下养了一群帮手?她是什么时候加入紫烟楼的?”
“那是两年多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刚好也是要举办花魁大赛,她带着凝雨过来要求参加,并且明确说明自己卖艺不卖身。奴家见她虽然年纪虽大了些,但是姿色出众,身上有种摄人心魄的成熟魅力,便答应了下来。其实咱们这一行的姑娘,如果只是卖身赚点缠头之资,那是最末等的。反而是那些色艺双全、卖艺不卖身的姑娘,只要懂得如何俘获客人的芳心,赚得远比其他姑娘多得多。芙蓉姑娘就相当精于此道,这两年多来还没有哪个男人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可赚得钱却比谁都多。”
“那么说来,那一次的花魁大赛也是芙蓉得了花魁?”
聂宝娘有些佩服地说道:“岂止是那一次,从那以后到昨天,每一年的花魁都是她。奴家后来才发现,她手下有一群人,经常会在芙蓉上台表演的时候为她捧场。他们不仅在紫烟楼里装作客人的样子,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