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骄阳似火,即使才到巳时,晒在身上依旧觉得滚烫。
佟洁搀扶着自己的丈夫夏盈之,来到了医馆仁恒堂就医。
夏盈之一直体弱多病,尤其是这段时间更是咳嗽不断,半夜中都会经常咳醒。他实在是觉得难受,今天便在妻子的陪伴下去仁恒堂请胡郎中诊治。
胡郎中搭了搭夏盈之的脉搏,又让他张嘴看了舌苔,随后说道:“夏掌柜乃是天生阳气不足,需要长期调理才能恢复元气。我给他开点补药,你们回去之后每日煎服一帖,在午时阳气最盛的时候服下效果最佳。”
他开了一剂固本培元的补药,然后又拿出两个黑色小瓶子,交待道:“佟娘子,回去之后你将药煎好,然后取一颗这瓶中的聚元丸,一同服下即可。每瓶有十颗,服完第一瓶之后再来我这边复诊一次。”
“我记下了,多谢胡先生!”佟洁留下诊金之后将药收好,与丈夫一同离开了仁恒堂。
夏家开了一间布店,佟洁刚将挂在店门口的门板放下,身后就响起了一个令人不快的声音。
“哟,刚开店啊。”一个矮胖的男人皮笑肉不笑道:“看样子我来得正是时候。”
夏盈之转身一瞧,却是隔了一条街的翁家药铺东家翁益友。
“原来是翁老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瞧你说的,来布店当然是买布咯。”
“请,快请!”
翁益友走进店中,看了一会儿后指着其中一匹花布说道:“佟娘子,这匹布拿过来我瞧瞧。”
佟洁面无表情地将布递给了翁益友,后者展开看了看之后说道:“这料子不错,我要了。不过少了点,我还想再要一匹,还有吗?”
“有、有!”夏盈之忙不迭点头,朝妻子吩咐道:“阿洁,你去阁楼上给翁老板再拿一匹。”
翁益友望着佟洁一声不吭离开的背影,眯起眼睛,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挑。
他坐在凳子上和夏盈之闲聊了几句,忽地看见桌上放着两个黑色的瓶子,好奇之下便问道:“夏掌柜,这瓶子是干嘛用的?”
“这个啊,是我刚刚从仁恒堂配来的聚元丹。”夏盈之把之前胡郎中诊治的结果告诉了他:“等吃完一瓶后再找他瞧瞧去,希望这方子能管用。唉,我这身子一直不好,可辛苦阿洁了。”
翁益友打开瓶盖之后倒出一颗瞧了瞧,又闻了一下后说道:“里面加了人参、鹿茸这些大补的药材,这一瓶可不便宜。你可要小心保存好,小心别摔碎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药丸放回去,重新将瓶盖盖上。夏盈之拉开柜台下方的抽屉,把其中一瓶药放了进去。
翁益友等到佟洁拿来布匹之后,付完钱将两匹花布抱走了。
“阿洁。”夏盈之略感疑惑道:“刚才我看你翁老板似乎不太对付啊。”
佟洁拿出抹布将翁益友刚才摸过的桌面抹了一遍,答得很直白:“我不喜欢这个人。不,应该说是非常讨厌!”
“怎么了?你为什么......咳......咳咳!”夏盈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佟洁赶紧放下手中的抹布,帮他拍了拍背。
见他缓和了过来,这才拿起放在桌上的那包药往后面走去:“你别说话了,快坐下歇一会儿,我去给你煎药。”
十天过去了,这补药吃了确实管用,夏盈之感觉比以前的精神好了很多,咳嗽了基本没有了。
今天夫妻俩又去了仁恒堂,请胡郎中复诊。他看过之后,让夏盈之继续按照方子服药,并关照等第二瓶吃完后再来。
见到丈夫一天比一天有精神,佟洁显得特别高兴。
一个小女孩正躲在树荫底下,和小伙伴们玩着丢石头的游戏。那是夏盈之和佟洁的独生女儿,夏小雪。
佟洁路过的时候,朝夏小雪喊了一句:“小雪,回家了!”
“来啦!”夏小雪依依不舍地和伙伴们告别。
回到布店,夏盈之走了一大段路后有些倦乏了,便先回房去休息。
“小雪,你先看一下店,娘要给你爹煎药去。”佟洁叮嘱道:“要是有客人上门的话,你来喊娘。”
“好,知道了!”
佟洁赶紧抓紧时间给丈夫熬药。胡郎中可说了,这补药在午时的时候服下效果最好,现在离午时可不远了。
夏小雪一个人在前台坐着,好生无聊,就想找点事情做做。
“做什么呢,一个人有什么可以玩的东西?”她托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突然灵机一动:“对了,可以玩丢沙包!”
夏小雪打开柜台的抽屉,不停地翻找着:“我记得娘给我做的沙包应该就放在里面。”
抽屉里的东西很多很杂,她就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放在柜台上,终于在抽屉的最里面找到了沙包。
“哈哈,找到了!”
她开心地丢着玩,却忘了柜台上摆满了刚才从抽屉里翻出来的东西。“啪嗒”一声,一个瓶子被她丢出的沙包砸到了,滚落到了地上。
“糟了!”她将瓶子捡回来一看,瓶底居然磕掉了一小块:“这是爹的药,要是让娘发现被我摔过,非挨一顿揍不可!”
可是瓶子磕掉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