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熙见到同去的人居然有四个之多,着实有点意外。不过在叶家案子里,他可是见识过这群人的能耐,倒也不敢小瞧。
乔大同的家离得并不太远,走路也就二刻多钟。白若雪便趁路上的时间,向顾元熙打听了一下乔大同家中的情况。
“乔大同现年五十有五,妻子已于多年之前早逝,育有一子一女,均已婚娶。儿子乔山鹰娶了京畿路陈留县的潘姓女子,据说是一般人家的子女。女儿乔林燕的丈夫是一名赘婿,听说是松岭书院的一名才子,其它情况我就不太清楚了。”
白若雪听完之后大致对乔大同有了一些了解,将这些先记在心中。
乔家的宅子并不算大,但装饰却极为考究,各方面都设计得相当精致。亭台楼阁典雅别致、毫不落俗,与商人身份的叶家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乔大同在下午就知道了顾元熙晚上会带人过来,并且来者还是审刑院的断案高手、皇帝特擢的详议官,不过看到来的是一群女子的时候还是相当惊讶。
正如之前顾元熙所说,乔大同的气色看上去相当之差,整个人萎靡不振、眼圈发黑,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他才未满六旬。
下人奉上香茗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乔某非常感谢几位大人能够为乔某特意走上一趟,不过乔某所遇之事极为诡异,恐怕大人也无能为力。”
白若雪问道:“听说乔大人家中曾经出现了异象,所指可是这些?”
乔大同面露惧色道:“没错,而且还不止一次,至今乔某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乔大人不妨说出一、二,让我们听听。”
“好吧。”乔大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两个多月前的一个中午,我在书桌前作画。由于觉得有些闷热,就将书桌前的窗户打开透气。画到一半的时候,丫鬟菡萏过来送了一碗参汤,放在了靠门口东面的桌子上,我画完之后便去喝了参汤。可是等我回到书桌前才发现,原本画上那名女童的头部却被染上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血迹?”白若雪问道:“会不会是被红色的颜料滴到了,你错看成了血迹?”
乔大同却否认道:“不可能的,我那天画的是一名女童在柳树下玩耍,取自‘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这句诗。她穿的是一袭黄衣,整幅画根本就没有用到红色的地方,不可能是颜料。而且这一点我也想到了,马上就去查看放颜料的盒子,不过红色的颜料明显没有动过。”
冰儿紧接着提出:“会不会是那个丫鬟菡萏趁着你喝参汤的时候,偷偷溜过去滴的?”
“也不会,菡萏根本没有机会。以前都是我喝完之后,她顺便将碗一起收走。不过那个时候我正画到一半,所以就让她放着就行,她将参汤放在桌子上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在书房里多做停留。”
“你喝参汤一共花了多少时间?”
“也就一盏茶的工夫吧。因为有些烫,我就边吹边喝,喝完之后回去就看到变样了。”
白若雪略作思考后问道:“会不会其他人趁机溜进来?”
“我就在门口边上的桌子前喝的,有人走进来不会看不见。”
白若雪追问道:“你在喝的时候呢,能不能看到书桌?”
“看不到,为了进门的时候不能直接看到书桌的情况,我特意立了一道屏风阻挡。白大人要是想知道书房什么样子的话,等下乔某带你过去看看便知。”
“那么那幅画现在可还在书房?我想一并瞧瞧。”
没想到乔大同却说道:“那画已经被我扔了。”
“为什么,这不是很重要的证据吗?”
“其实之后发生了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乔大同的神情变得更加不安:“我见到那画上沾有血迹之后,就急忙离开书房去找人过来,结果在花园处遇到妤欢带着她的丫鬟蕴艺在赏花。”
白若雪询问了一句:“请问这位妤欢是谁?听闻乔大人的夫人已经仙逝多年,莫非她是乔大人的......”
“不、不,这个怪我没讲清楚。”乔大同赶忙解释道:“她是犬子乔山鹰的妻子,叫潘妤欢。她见到我神色紧张,就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得知画上出现了异象之后,她主动提出陪我一起去看看。可是到了书房之后,她却说画上并没有血迹,只是画上那名女童的头部被水泡化了而已。我起先不信,可是走近一瞧果真如此,那血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那名女童被泡模糊了一部分。”
“竟有此事?”白若雪诧异道:“一点血迹都看不到?”
“一点都没有了。”
小怜说道:“那么进书房的时候是潘妤欢走在前面的吧,会不会是她将画换掉了?”
“这绝不可能!”乔大同斩钉截铁地答道:“我自己画的自然认得出是不是原来那幅,况且那幅画是我随性而作,谁也不可能预先模仿了一幅后再拿来换掉。还有,我就跟在她的身后几步而已,就算她真的准备了一幅一模一样的画,也绝对不可能来得及替换。”
“那就奇怪了......”白若雪轻轻揭开盖子,趁着喝茶的时候思考了一下后说道:“如果画没有被替换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