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姑?”
白若雪记得萸儿说过,这次的窃贼手法不错,应该在道上小有名气,等下去问一下就清楚了。
顾元熙问道:“这个霞姑经常来找你交易吗?”
单大宏否认道:“不是,小人也是第一次和她做生意。小人一直居住在开封府,以前从未见过此女。那天晚上小人在隐市出摊,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走了过来给小人看了那个翡翠手镯。见小人有想法,她就留下了一张纸条,约小人收摊之后详谈。”
“你们是在哪里谈的?”
“城南郊外的一间小凉亭中,她带来了一大包东西。不过因为东西太多了,小人一口气吃不下,所以只收了其中的一包。那些货小人都验过,都是真的,就和她约好了等手上这批货脱手了再收剩下的。”
白若雪报了几件首饰的款式,然后问道:“她所带来的那些货里,有没有这几件?”
“有、有!”单大宏忙不迭点头道:“她一共有三小包,其中一包就有大人所说的这几件首饰。”
“就是她了!”白若雪不禁喜上眉梢。
那天让萸儿检查了叶满堂书房暗格的撬痕,她很肯定与盗走叶红樱首饰的是同一个窃贼。现在又找到了叶青蓉身上被偷走首饰,单大宏也见过叶红樱被走的那些,这就证明这个霞姑就是那晚的窃贼。她既然偷走了叶青蓉的首饰,那一定见到了尸体,只要将她捉拿归案就能解开很多谜团。
“单大宏,你既然和她做过生意,那有没有看到过霞姑的正脸?”
“没有,她的那块黑色面巾挡得非常严实,根本看不清。”
“这个翡翠手镯呢?”白若雪将镯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真的只有一个?”
“确实只有这么一个!”单大宏发誓道:“小人先前也是不信,再三追问了好几遍。一对的话那可是会差好多银子,可霞姑坚持说只拿到了一个。小人还想多问几句,没想到她用非常严厉的语气警告小人,要是再东问西问就不卖了。小人也只好作罢,不再提起此事。”
白若雪想了想后又问道:“她还有一批货要出吧,那你和她约好再次碰头是在什么时候?”
按着白若雪所想,单大宏这次既然赚到了不少银子,那就应该有办法联络到霞姑再次收货。
可单大宏却答道:“因为这些东西数额都较大,一时半会儿难以脱手,所以小人和她约好一个月之后再碰头。”
“一个月之后!”
“是啊,从那天到现在也就半个月多一些,至少还有十多天。我们说好了,差不多时间她会主动去隐市找小人。”
“你没有主动联系她的方法?”
“没有,她说没这个必要。”
审完单大宏后,白若雪将他的证词拿给萸儿看,并问道:“这个自称霞姑的女人,你可知道底细?”
“霞姑?”萸儿从小脑袋里蹦出了一个词:“云霞明灭!”
“‘云霞明灭或可睹’不是一句诗吗?”白若雪不解道:“这和霞姑有什么关系?”
“诗词什么的我可不太清楚,我只知道霞姑成名比较早,神出鬼没难睹真容。她四处作案却从未失手,所以道上的人给她起了这么一个花名。”
“看样子这个霞姑可不太好对付啊,开封府抓了这么多天都不见成效......”白若雪故意拿话激她一下:“就算是千幻魔女亲自出马也不一定能逮住她,你恐怕更不行了。算了,看样子我还是去一趟开封府,然后联合审刑院和大理寺一同缉拿此贼。”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萸儿果然不服气地说道:“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女贼而已,哪里用得到千幻魔女亲自出马,就我这个亲传弟子都能手到擒来!”
“真的?”白若雪用怀疑的语气问道:“这个女贼可不单单是窃走了一些珠宝首饰而已,更涉及叶青蓉被杀一案。你要是抓不到她而耽误了时间,那可就麻烦了。”
“包在我身上!”萸儿信誓旦旦地答道:“我之前去了一趟开封府,已经将她前面三起窃案的案卷详细查看了一遍,总结出了她的作案规律。首先,被偷的全都是京城较为富裕的商人之家,没有一个是做官的,估计是怕惹祸。其次,她全是趁着富商家中摆喜宴的时候下的手。一户是长辈庆寿,一户是后辈娶妻,另一户是儿孙满月。她从不直接半夜潜入家中行窃,都是浑水摸鱼。最后,她只偷金银珠宝,但对古董字画视而不见,想必是携带不易之故。”
“那你有把握抓住她?”
“当然,而且根据我的猜测,距她上次光顾叶家也有十多天了,她应该就要再次动手了。如果我所料不错,就在这几天。”
“太好了!”
白若雪之前听单大宏说还要十几天才能和霞姑碰面,早就等不及了。现在听萸儿说很快就有机会,自然欣喜万分。
“萸儿,这个霞姑不仅涉盗,还涉命案。你要是真能抓住她,我就请大理寺再发一笔赏金,怎么样?”
萸儿当即两眼放光:“一言为定!”
“可你具体要怎么做呢?”
“这个山人自有妙计。”她自信满满地答道:“白姐姐在此稍后片刻,思学马上就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