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饶县的各处告示栏上都贴上了一张告示,周围路过的百姓见状纷纷上前围观。
一名手里提着菜篮的妇人,拉着一个年轻的后生问道:“这位兄弟,这官府的告示上写了什么东西啊?难道又是日月宗那些不要命的反贼要打过来了?”
“大姐莫怕。”那后生指着告示答道:“虽然这事儿和日月宗有关,但不是又要打仗。咱们上饶县之前那个富商袁润良,他勾结日月宗的叛军,死后他的那些铺子、宅子之类收归了官府。三天之后,在县衙要举行公开拍卖会,把他名下的这些资产全部进行拍卖。”
“原来是姓袁的那个杀千刀啊!”妇人愤愤不平道:“都这么有钱了,还要勾结叛军作乱,害得咱们前段时间一直人心惶惶,生怕叛军打进县城里来。”
“这拍卖会的条件可真是高啊!”一个老头儿张大眼睛看着拍卖会的参加条件,说道:“参加拍卖的人,不仅要是上饶县的本地户籍,还要求在此地经商五年之久、有两个上饶县本地人作担保才行。这种条件,分明就是为难别人不是?”
“老伯,这大概是为了防止日月宗那些人再混进人群里,买了铺子偷偷重新组织起来使坏吧。”那后生说道:“这拍卖会可和咱们这些老百姓没啥关系,光是交纳这一千两纹银的保证金,就没有几个人能做到,更别说其它的条件了。”
老头儿想想也对,背着手离开了。
知道这告示只是一张拍卖会的预告,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很快就散去了,只留下几个好事之徒还留在原地东拉西扯说个不停。
人群之中有一名汉子用草帽遮住脸,迅速混进人流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三天之后,县衙举行了盛大的拍卖会,前来竞拍的都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经过一连串激烈的角逐,这十二家铺子和一座酒楼都已经有了归宿。唯独袁家的那间宅子,因为之前死了这么多人,没有人敢拍这样一间凶宅,最后只能流拍了。
施家盐号,白若雪正和怀有身孕的施洛儿相对而坐,谈笑风生。
“先恭喜施娘子得偿所愿,天赐贵子。”白若雪拱了拱手道:“另外,今日劳烦施娘子帮忙演了一场戏,在下在此谢过!”
“大人客气了!”施洛儿还礼道:“原本施家就打算收上几个铺子,弄点其它产业拓展一下。这次袁润良倒台之后正好有机会吞下几块肥肉。不过这样一个普通的酱铺,却有人肯花大价钱跟施家争夺,倒是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她吃了一块山楂糕,说道:“我想,这一切应该都在大人的意料之中吧?不然大人你又怎会突然找上施家,还特意吩咐不管谁出高价,我都一定要将袁家酱铺拍下来。”
“哈哈哈哈!”白若雪爽朗地笑道:“施娘子真是好眼力!”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交给施洛儿,后者接过后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一百两一张的银票,足足有二十张之多。
“大人,这是……”
“那间酱铺可值不了这么多银子,这些银子是多收的,还给你。”白若雪说道:“让你帮了这样一个大忙,怎么还能赚你这么多钱呢?”
“那洛儿就谢过大人了。”施洛儿欣然收下。
白若雪退还这二千两之后,那间酱铺就等于是半买半送了。而且这样还卖给了官府一个人情,以后做起生意来更加便利,可谓是一举两得。
“施娘子,那个和施家竞争袁家酱铺的汤家,究竟是什么来头?”
“汤继先在上饶县也做了七年的生意,算是小有成就的老板了。不过他是开成衣铺的,和我们施家平时接触得并不多,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专门请裁缝上门量体裁衣的,基本上不去他的铺子。咱们施家是开盐号的,收个酱铺倒也说得过去,可他一个开成衣铺的却去弄什么酱铺,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白若雪喝了一口茶,说道:“越是看起来不合常理的事情,越是隐藏着一个非常合理的答案。”
“对了大人。”施洛儿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问道:“听说明天这些铺子就能签下房契,然后交到我们手里了?”
“正是如此。”白若雪笑了笑,起身告辞道:“所以今晚还要去织一张大网,将那条漏网之鱼抓到手!”
深夜,已经到了丑时,街上却还有几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正在悄悄行动着。他们各自轻轻推着一辆推车,避开敲着木柝的更夫,一路从小路来到了袁家酱铺的侧门。
其中一个人率先翻过围墙,跳进了院子里后轻轻放下门闩,把其他推着推车的人都放了进来。所有人和车都推进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将侧门关上。
他走到一口酱缸面前看了看,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刚想有所动作,周围却突然冲出一堆手持火把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在酱缸里,想找什么东西啊?”白若雪说道:“现在这间铺子已经被卖给施家盐号了,你们擅自闯入别人家铺子,那可是与盗贼没什么区别!”
“不好,中计了!?”他立刻就呼喊道:“此处设有埋伏,咱们赶紧各自逃命去吧!”
那些人纷纷扔掉了手里的推车,拔出武器和官军混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