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人!?”赵怀月说出的数字几乎让上官定海当场石化。
刚才的三百精锐骑兵,就已经让日月宗受到了重创。要不是这里的地形并不太适合骑兵冲锋,他们的损失哪会只有这么一点。
要是八千官军,上官定海完全不敢想象是一副怎样的场面。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来到这里之后,队伍的推进如此缓慢、好几天了才行进了这么点路吗?就是要等伏兵全部调度到位,并且完成全部伪装,好引你上钩。”
上官定海这才明白,自从出现在白若雪面前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现在退路被封、三面被围,而唯一没有人把守的一面却是悬崖,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赵怀月策马上前,问道:“怎么样,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降还是死?”
上官定海退到悬崖处,朝下方看了看,回头对赵怀月说道:“想要我投降?别做梦了!”
说罢,他居然转身朝悬崖一跃而下。慕容春江等数十名亲信见状,竟也纷纷效仿,一个个先后纵身跳入悬崖。
“他们竟然都如此不畏死,宁可投崖自尽都不肯降!?”
上官定海一众人的举动让赵怀月倍感意外,可当他率众急驰至悬崖边的时候,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个类似巨大纸鸢的东西,跳下悬崖之后,正好借助风力飞走了。
赵怀月急忙取出长弓搭箭上弦,瞄准上官定海后松手。
“嗖”地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射上官定海。他听到声音之后连忙侧过身子,那利箭堪堪射中了他的左肩。
“唔……”他强忍着剧痛,稳住身子不让自己失去平衡。
待到赵怀月想要再次搭箭的时候,上官定海早已飞出了射程,他也只能就此作罢。
飞了好一会儿,上官定海一众人才缓缓降落在一处山脚下。
“护法,你没事吧?”慕容春江一落地就赶紧上前查看情况。
“没事,暂时死不了……”
虽然痛得嘴唇都咬出了血印,上官定海还是强撑着向他摆了摆手。
慕容春江心中稍微宽了一些,用刀子将露在外面的箭杆切断。至于没入肩头的箭头,只能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后再想办法处理。
“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官军说不定很快就会找来。”简单收拾一下后,上官定海就带着他们离开了。
“等着瞧吧,看看究竟是谁才能笑到最后!”
赵怀月看着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上官定海,颇感可惜:“这就是巽风堂的手段吗?本来还以为十拿九稳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藏了这么一手。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太可惜了!”
白若雪安慰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将他们的总堂拔除了,再加上这一战给他们造成了重创,一时半会儿很难重整旗鼓。”
这时,楚国公韩千过来禀告道:“禀殿下,老臣将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叛军剁了,剩下来的两千多人已经全部缴械投降。”
赵怀月赞道:“今次全赖楚国公神勇无双,本王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日月宗巽风堂的总堂,卿当居首功!”
韩千大笑道:“殿下过誉了,老臣只要有仗可打就好。可惜这些王八羔子太不经砍了,老臣都还没过瘾呢!”
赵怀月命人将俘获的日月宗叛军押回,自己则让陆定元点起一队近卫,一同前往巽风堂的总堂。
陆定元押着张平让他带路,顺着那条通路七拐八拐,这才在山中找到了总堂的入口。
总堂不是一般的大,大厅正中央刻有日月宗的印记和巽风堂的卦象,堂下摆放着几十张椅子。看得出来,平时议事的时候人数颇多。
堂里重要人物的房间装饰得非常豪华,看上去还相当懂得享受。其它还有几十间是给堂中有一定地位的门人所住,至于像张平这种普通门人,那就只能住在后山的大居舍之中。
赵怀月派人将整个总堂彻头彻尾查抄了一遍,从密室之中找到了一些用暗语书写的纸张,还有不少财物被一并带走。
在一处地牢中,居然还救出了十几名从周边村庄掳劫回来的女子。最大的也只有二十出头,最小的年仅十四岁。
赵怀月怕其中混有日月宗的门人,命人将所有人分开单独审问。
白若雪出于好奇,也提审了一名年幼女子。
“你姓甚名谁、年纪几何、家住何方?”见她瑟瑟发抖的样子,白若雪又柔声补充道:“不要害怕,慢慢说。”
那女子这才缓和了一些,朝白若雪磕了一个头,答道:“民女季英娘,今年十五岁,家住池州府铜陵县吉安村。”
“英娘,你是如何被掳劫至此的?”
“大人、求大人为吉安村的所有百姓做主啊!”季英娘哭着向白若雪连连磕头。
一旁的冰儿见状,赶忙将英娘扶起:“别哭了,起来好好说。”
季英娘擦了擦眼泪,诉说道:“大约七天前,村里突然来了一群手持凶器的歹人,约有五十多人。他们不由分说就要将整个村子的人都带走,我爹不答应,竟被他们当场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