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若雪连番责问,松雀已经惊慌失措了。
“奴婢、我……”她有些语无伦次道:“奴婢只是认为,曲公子说的那个人不可能会是我家夫人,所以就没有说起。”
白若雪加重语气道:“你凭什么确定不是?”
松雀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因、因为曲公子说他要找的这名女子叫做石婧婧,和夫人的名字完全不一样。再说了,他说那女子是他的嫂子,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夫人可是老爷明媒正娶的正妻,怎么可能是别人家的嫂子?”
“你们老爷之前的发妻呢?”
“之前的夫人在去年六月初就意外身故了。她让管家驾车出去踏青,却不曾想到马车在拐弯的时候侧翻了,从山上翻落至谷底,两个人都死了。”
说起此事,松雀后怕道:“幸好那次奴婢家中有事告假了,不然怕也是要死在那里。”
“到底是不是,我自会判断,你只管照直说出来。下次再有话问你的话,切不可再自作主张隐瞒不报,听清楚了没有?”
“奴婢知错,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怜在边上东瞧瞧西看看,觉得这些花花草草挺好看的。忽然,她见到有一株草上面盛开着一朵粉白相间的花朵。
“咦,这是兰花吗?好漂亮啊!”
她刚将手指伸过去,松雀就大叫起来:“小心,危险!”
小怜还未反应过来,那朵艳丽的“兰花”忽地动了起来。她的手指还没来得及撤回,顿感一阵刺痛传来。
“哇,好痛!”小怜急忙将手指缩回,却见上面竟已冒出血珠:“怎么回事,这兰花不仅会动,还是带刺的吗?”
“这可不是什么兰花,是兰花螳螂。”松雀解释道:“它长得挺像兰花,经常用这种方法抓虫儿吃呢。”
“诶?居然还有长得如此漂亮的螳螂!”
小怜凑近仔细一瞧,还真是一只螳螂。只不过它一动不动的时候却神似一朵兰花,真伪难辨。
“别看它长得如此漂亮,可凶得很呢!”
白若雪也好奇地看了一眼,问道:“这兰花螳螂是信州这边特有的吗,怎么以前从来都没见过?”
“这螳螂是一次随夫人出去,在一座山上见到的。夫人见着有趣,便将它带了回来。”
冰儿略有所思道:“表面艳丽动人,内则暗藏杀机,倒是真叫人难以提防。”
袁宅三楼窗前,一名女子正目送着白若雪她们离去。
“夫人。”她的背后响起袁润良的声音:“刚才有官府的人来找你,已经被我推脱掉了。”
“她们几个是官府的人?”郎丽兰大为惊讶:“官府的人来找妾身做什么?”
袁润良将前因后果详细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官府似乎认为你就是那个曲公子要找的人,难不成你真的......”
话还没说完,郎丽兰便急急用食指按在袁润良的嘴唇上,示意他噤声。
“夫君,你那时候提出要娶我的时候,妾身就曾经向你坦言,妾身是一个不祥的女人。妾身天生克夫命,曾经嫁过好几任丈夫,都不久便离开了人世。那时候夫君曾经答应过,如果娶了妾身,之前的种种都不会再提起,夫君难道都忘了吗?”
“我当然没有忘记!”袁润良急忙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刚才她们要见你的时候,我便推脱了。”
“夫君记得就好。妾身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再有什么纠葛了。再说了,这几天妾身除了昨天白天去了一趟普惠寺以外就没有离开过家里,怎么会和那个曲公子之死扯上关系?”
“夫人说的有理,是为夫多虑了......”袁润良上前轻轻搂住她的腰说道:“昨天晚上咱们两人正在屋里耳鬓厮磨、温存不休,又哪会去理会什么曲公子......”
郎丽兰脸上一红,将他轻轻推开道:“夫君,以后可别让妾身见那些外人了。上次那个姓赫的过来,连说都不说一声,你就让妾身出来见人了。”
“赫老板可是为夫多年来的生意伙伴,他想要见上你一眼,为夫又怎么好推脱呢?”
“夫君不知道,你离开的时候,他对我......”话到嘴边,郎丽兰又停住了,只是半嗔半娇道:“总之,妾身不想再随便见人......”
“好好好,我依夫人便是!”面对郎丽兰的近似撒娇的要求,袁润良还是答应了。
他再次搂住妻子的腰,将她搂入怀中。这一次郎丽兰不再拒绝,反而将头深深埋在了他的胸口。
在回去的路上,小怜将受伤的手指含在口中道:“痛死了,没想到那虫子竟这般厉害!”
冰儿浅笑一声道:“下次你可要记好了,越漂亮的东西越是危险。”
小怜郁闷地将手甩了两下道:“那个袁夫人,好像有意跑出去躲咱们啊。施洛儿说她平日里基本上足不出户,怎么我们要去上门找她了,她就刚好跑去和人游湖了?”
“岂止是出去躲咱们,她根本就没有离开宅子。”白若雪轻哼一声道:“松雀作为她的贴身丫鬟,怎么可能主子外出游玩、她一个做奴婢的却不侍候在左右而留在家中呢?分明是夫妻两人早就有了默契,对我们避而不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