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心中将思绪整理了一遍,继续往下问道:“俞掌柜,除了这些以外,昨天曲公子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吗?”
“有啊!”俞掌柜毫不犹豫地说道:“前几天曲公子早上出去找人,基本上都是要到亥时前才回来。可唯独昨天,他未时三刻就回来了,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整整一个下午都没出来过。”
“会不会是他实在找不到,打算就此放弃了?”
“不会的。”俞掌柜很有把握地答道:“昨天早上他下来吃早饭的时候,小人还特意问起过。曲公子原本打算今天再找不到就回去了,毕竟他那位朋友也只是好像看到,并不确定。不过晚上戌时二刻的时候他又下楼了,不仅点了好几个菜大吃一顿,看起来还特别高兴。”
“特别高兴?”白若雪追问道:“那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高兴?”
“当然有啊,小人还特意问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情。可曲公子他怎么也不肯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来了句‘不可说!’”
小怜在一旁撇了撇嘴道:“切,最讨厌这种打哑谜的家伙了!”
“然后呢?”
“他吃完以后,离去前特意向小人询问了去谷香坊怎么走,还问起谷香坊的西面是不是有一条小巷子。”
“谷香坊西面的小巷子!?”白若雪的秀眉猛然一抬:“曲公子就是在那里遇害的!”
“原来如此!”冰儿恍然大悟道:“凶手定是想办法诱曲公子去了谷香坊的小巷子,埋伏在那里伺机将他杀害!”
“我们去他住的客房看看,说不定留下了什么线索!”
白若雪拿钥匙打开客房的门。作为上房,里面的陈设较为华美,一应俱全。
“刚才俞掌柜说曲洪林昨天下午就回了客栈,这说明那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再继续寻找了。能让他这么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是从某人那里得到了他嫂子的线索。结合他昨天晚上的表现,应该是某人约他去谷香坊的小巷子见面。”
“约他的那个人就是凶手吧?”小怜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说道:“八成是骗他说有他嫂子的消息,然后等他过去后就咔嚓一刀下去!”
“应该就是这样子。”冰儿也这么认为:“而且我猜约他的那个人不会当面约他,万一曲公子向人提起这个人的身材样貌,很容易就暴露了。”
“纸条!”白若雪脱口而出:“如果要传递消息,纸条是最方便的东西了。既然在他身上没有找到,那很可能在房间里。我们好好在客房里找找,说不定藏在了哪里。”
于是三人开始在客房里分头寻找起来。
虽然房间装饰得挺华丽,不过曲洪林的东西却并不多,除了几件替换衣裤,就只有一个包袱。
打开包袱,里面除了一些金银细软以外,还有一份身份文牒。上面记载的内容与刚才登记簿上的完全一致,并且更加详细。
“快看,我找到了一张纸条!”
冰儿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张小纸条,摊开一看,上面写着几行细字:想要知道石婧婧下落,今日亥时准时来谷香坊西面小巷子,过时不候。不得和任何人说起此事,否则后果自负!
白若雪拿着这张纸条端详了一番,说道:“果真和我们之前预料的一样,送来这张纸条的人应该就是凶手。曲洪林正是因为收到了纸条,所以昨天下午才决定先回来休息,晚上吃饱喝足了再去,没想到那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这时间上也对牢了”冰儿指着纸条上的时间说道:“纸条上要求他亥时之前到,他是戌时二刻下的楼,点菜吃饭俞掌柜说一共花费了四刻钟。从这边走到谷香坊大约需要一刻钟,刚好在戌时七刻左右赶到那边。”
小怜说道:“卢伦是亥时二刻左右被尸体绊倒,中间只相隔短短三刻钟不到,说明凶手就是奔着杀人而去。”
白若雪拿着这张纸条陷入了沉思。
“雪姐,你怎么突然间不吭声了?”
白若雪回过神来,指着“石婧婧”这个名字说道:“我对她的名字有些在意。”
她即刻找到了俞掌柜,指着那名字问道:“曲公子应该有说起过他嫂子叫什么名字吧?”
“有啊,小人之前就说起过,叫做石婧婧。”
“那名字可是与这纸条上面的一样?”
“这个嘛……”俞掌柜想了好久才答道:“曲公子只说过,却从未写过。这名字是不是这样写,那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白若雪扬了扬纸条道:“这纸条上的名字有问题!”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小怜再看了一遍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难不成是这个名字写错了?”
“不,刚好相反。”白若雪大声说道:“这个名字应该是写对了!”
“什么意思?”
白若雪循循善诱道:“你们这么想:曲洪林只说起过‘石婧婧’这个名字,却从未写过。‘婧’字的同音字还有‘静’、‘净’、‘靓’等等,都可以用作女人名。可为什么纸条写的是这个‘婧’字,而且曲洪林看到以后还毫不犹豫地去了?”
“啊,明白了!”小怜用手锤了一下另一只手的手心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