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知县从大盒子里抱起那个银壶拍了两下:“好家伙,这玩意儿还挺沉的。”
他将银壶摆在桌上,问道:“徐全,你可知道此物叫什么吗?”
“这不就是个银壶吗?”
“啧啧啧!”凌知县一副嫌弃的样子,说道:“这东西叫做鎏金麒麟瑞云银壶。”
“哦。”
又一个衙役端上了一个黄色的盒子,打开后里面装的是一个瓷碗。
凌知县又问道:“徐全,那你可知道此物又叫什么吗?”
“这是个瓷碗吧?”
“这个叫做描金鸳鸯青瓷碗!”
说完之后凌知县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你既然连这两样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两样东西又为何会在你手中?还不从实招来!”
“太爷容禀,这两样东西都是我捡来的!”
“捡来的?”
“是啊。”
凌知县讥笑道:“这两样东西乃是极为贵重的古董,加一起价值不下二千两纹银。老爷我一年的俸禄才多少,我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捡到这样值钱的宝物呢?”
“太爷,这真是小的捡到的。”此时的徐全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要是失主找到了,小的还他便是。”
凌知县也不多说,只是朝
小吉上堂之后,凌知县指着面前的一壶一碗问道:“小吉,你给本官瞧瞧清楚,这两件东西你可曾认识?”
小吉依次拿起两件东西端详了一遍,回道:“大人,这两件东西正是我们隆鑫当铺被盗之物。”
“你确定吗?”
“确定!”小吉用力点了一下头道:“那时候我每天都会去藏宝阁检查一遍里面的东西,不会认错。”
凌知县转向徐全问道:“听到没有,这两件宝物是那晚凶手杀害了隆鑫当铺的掌柜钱铁锋之后抢走的。东西既然在你手里,那么钱铁锋必定是被你所杀,还不从实招来!”
“太爷冤枉啊!”徐全这才发现大事不妙,大呼冤枉:“小的压根就没见过钱掌柜,怎么会杀了他呢?”
凌知县抱起银壶,指着上面花纹间的缝隙说道:“看清楚了,这花纹的缝隙之间还留有干涸的血迹,此物正是击杀钱铁锋的凶器。既然不是你所杀,凶器为何会落在你的手上?这可不是一句‘我捡到的’可以糊弄过去!”
徐全哭丧着脸道:“可小的真是捡到的啊......”
“那你又是在何时何地捡到宝物的?”
据徐全的交代,他捡到宝物的时间刚好是钱铁锋被杀后的第二天凌晨,地点是在离隆鑫当铺四里地外的庆宣桥下的桥拱处找到的。
凌知县想了想以后,喊道:“来人,带他去庆宣桥指认。”
一直在边上旁听的白若雪起身道:“我也过去瞧瞧。”
庆宣桥的位置比较偏僻,平时人迹罕至。
徐全钻到桥下的拱洞处,指着里面的一个空洞说道:“小的就是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包袱,拿出来后发现里边装了两件宝贝。小的虽然不认识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看起来应该挺值钱的,于是就拿走了。后来怕拿回家不太安全,就先找了个树洞藏了起来。”
白若雪过去瞧了一眼,里面的空间不小,要放下两个盒子大小的包袱绰绰有余。白若雪在包袱皮上发现了些许碎石末,经过比对之后与石桥的材质一致,看来包裹之前确实放在这里。
“那天凌晨你为何会来这里?”
“小的走到这里的时候刚好尿急,于是便跑到桥下解手。解完之后回头的时候看见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这才发现的。”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来这里?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这......”徐全开始支支吾吾起来:“我、我是在朋友家喝酒,想到第二天还要去卖货,所以打算回家先去睡一觉。”
“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徐全听到后又闭口不言了。
“怎么,不想说实话?”白若雪也不多说:“没关系,那咱们回去之后慢慢聊。”
回到县衙后,徐全看到堂下跪着一个女人,仔细一看竟是黎仙儿,吓得他魂都掉了。
白若雪朝堂上的凌知县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了一下头。
“黎仙儿,本官再问你一遍,人死的那天,这徐全可是在你家中?”
黎仙儿答道:“回大人,那天他确实在奴家家中。”
凌知县又看向徐全:“徐全,黎仙儿都已经说了,你还不肯说实话吗?快将那晚的事情交代清楚!”
见到事已至此,徐全也只能实话实说了:“钱掌柜死的那晚,我确实和穆夫人在一起。我到了寅时才离开的穆家。我怕被人看到,所以特意绕了一圈,在路过庆宣桥的时候去解了个手,刚好发现了那个包袱。”
“钱掌柜死的那晚?!”黎仙儿惊讶地看向徐全:“可刚才奴家说的是我家老爷亡故的那一天啊!”
黎仙儿之前就觉得奇怪,知县大人特意一大早派人将她传至县衙,她还以为是和徐全的奸情败露了。没想到问的问题却一直都是穆万利遇害那天,徐全在她家中的情况。这些事情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