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凌知县的假设,白若雪觉得极有可能。
“如果他们真的是摸金的话,就能解释财富累积如此之快的原因。毕竟那是空手套白狼,一脱手可就是一堆白花花的银子。当然,这样做必定会得罪很多人,没有哪个人可以忍受自家的祖坟被人刨掉。”
冰儿眉头一皱道:“难道杀死钱铁锋的凶手是在交易过程中,发现了他所售卖的东西正是自家祖坟中被盗的东西?”
白若雪拿出钱铁锋的尸格,说道:“我那时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他的右手上有新鲜的墨迹,这说明他在临死之前还写过什么东西。我大胆推测一下,很有可能是售出古玩后的字据。”
“字据?”凌知县疑惑道:“钱铁锋在晚上偷偷摸摸售卖的东西全都是来路不正,他怎么还敢给别人写什么字据。”
“我想,正是因为这些个东西来路不正,所以买家为了保证东西是真品,需要他立下字据。只不过,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那张字据,这说明应该是凶手将字据带走了。凶手既然已经完成了交易,那为什么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杀掉了钱铁锋呢?有没有可能像刚才冰儿所说,凶手发现了这是自家的东西,一时恼怒之下出手杀死了钱铁锋。”
冰儿沉吟片刻后说道:“当铺卧房那扇屏风摆放在床与桌子之间的位置,而屏风上残留的血迹是在对着床的那一面。就是说钱铁锋应该是死在了床与屏风之间。”
白若雪接着说道:“屏风里侧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钱铁锋正在和客人谈生意,一般情况下不会无缘无故走到那个位置。”
“噢,我明白了!”小怜大叫道:“一定是钱铁锋逃进房间里侧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钱铁锋既然写了字据,那就应该是收到了银子。生意既然谈妥了,那肯定不会因为价格上的问题而产生矛盾,以至于行凶杀人。”
“白姑娘,这也不一定吧。”凌知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倘若凶手来的时候就是为了杀人越货,那交银子和写字据可能只是用来迷惑钱铁锋的假象。凶手先是假装完成了交易,再趁钱铁锋不备将他杀害,并拿走了宝贝。这也是有可能吧?”
白若雪微微一笑道:“县尊大人,如果凶手一开始就抱着杀人越货的目的,肯定会自备凶器。另外,凶手也不需要假装交易,等钱铁锋将自己引进卧室的时候从背后直接下手就可以了。最重要的就是,凶手根本不会给钱铁锋逃向屋子里侧的机会。钱铁锋之所以只能朝里面逃,肯定是那个时候他发现了凶手行凶的意图,他坐在桌子的北面,凶手坐在南面,没法逃向南面那扇门。预谋杀人这个推断之前就已经推翻了,县尊大人难道忘了吗?”
“啊……对对对!”凌知县干笑了两声,自嘲道:“瞧瞧本官这记性,把这个都给忘了。哎,年纪大了,老是会忘事,哈哈哈……”
白若雪接着向下翻阅,上面提到之前用假字帖将他们三人坑到倾家荡产之人,完全就像一个隐形人一般。既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知道他在得了这么一大笔银子之后去了哪里,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倒是耐人寻味了......”白若雪喃喃自语道:“这里面满满一股子阴谋的味道。”
在最后,白若雪发现了一张略微有些泛黄的字据。
“这是......”白若雪拿起一看,是一张字据。
冰儿凑过来看了一眼道:“是他们三人离开池州的时候,将店铺转让给他人的字据。”
“不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相当清楚。我那时候要求去池州调查的人,找一份有这三个人一同签名的字据,好用来和闻人茂忠手中的字迹做一下对比。”
白若雪将两张字据最后的签名进行了逐一对比,最后确定道:“没错,这两张字据的签名完全一样,去闻人茂忠家的三个人是他们没错。这样子看来,庞朝义的死和钱铁锋的死应该没有什么关联,而这件事很有可能还是因为十年前他们在池州时所引起的。”
小怜说道:“这也不一定吧,我们现在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仇恨杀人上面,但也有可能是情杀啊。”
“情杀?你觉得是钱铁锋的妻子关素娘勾结情夫所杀?”
小怜用力点了一下头,说道:“关素娘被钱铁锋冷落在家,按耐不住寂寞,于是勾搭上了一个男人,两人行起了苟且之事。不过他们二人并不满足一时之乐,想要做得长久夫妻,便合谋将钱铁锋杀害。”
小怜说得绘声绘色,越说越来劲,白若雪便看她继续往下表演。
“关素娘或许先是打算用药毒死钱铁锋,所以熬了一碗补药,并且在里面下了剧毒。”只见她一手摆出一个虚托的姿势,一手翘了起兰花指,嗲声嗲气地说道:“官人,该喝药了~”
“噗哈哈哈!”白若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说小怜啊,你不去戏班子写戏本真是太屈才了!”
冰儿用一只手捂住眼睛,拼命地憋住笑道:“小怜,你这是跟思学那小子学的吧?”
“哎呀,你们两个别打岔!”小怜抗议道:“听人家把话说完啊。”
“你说、你说!”
“不过钱铁锋对男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