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崔之敏张了张嘴,话又缩了回去。
白若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怎么,还是不敢说么?”
覃雁翎劝道:“崔哥,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要命的事啊!”
崔之敏为难地说道:“覃妹,你和我不一样,只是入室行窃一条罪名而已,应该罪不至死。而我不一样,不仅误杀了楚大成,还栽赃嫁祸给了夏阿毛,再加上之前的行窃之罪,怕是要人头落地啊!横竖都是死,我还不如搏上一搏!”
“你说出来就一定能保命吗?”
“这……”崔之敏看向凌知县:“知县大人,如果我举报有功,能否减轻罪责?”
凌知县和白若雪对视一眼,然后答道:“那就要看你所检举的是何事了。如果确实立下功劳,自然能够网开一面。不过倘若只是为了逃避罪责而信口开河,那就是罪加一等。”
“崔哥,你真的能信得过官府的话吗?”
眼见崔之敏犹豫不决,白若雪从脖子处取出一物展示给他们二人观看。
“我在道上也认识了几个朋友。信不过官府,那你们信得过‘这个人’吗?”
“千幻魔女!?”二人异口同声喊道。
白若雪展示的正是那时候朱萸送给她的项链。
“你、你是千幻魔女?”覃雁翎瞪大了眼睛。
“我是她的一个朋友,我们的交情还算不错。”
“好,我信了!”崔之敏终于下定了决心:“千幻魔女都把项链送给了你,她看中的人应该不会错!”
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说出了一个令人无比惊讶的事实。
“那时候我说杜依伊被青楼派来抓她的人追赶,我们两人逃到客栈才会与鲁岳成相遇。”
“对啊,鲁岳成也是这么说的,怎么了?”
崔之敏神色凝重地说道:“其实,那个时候那些人根本就不是青楼派来的,也不是来抓杜依伊的。”
白若雪神色一凛,问道:“莫非他们是来抓你们两个的?”
他点了点头道:“是的,其实那些人的目标是我和覃妹。”
“你们拿了人家什么东西?这些人又是谁?”
崔之敏苦着脸道:“什么都没拿到,还差点把小命给丢了。那是我们来上饶县路上的事,在快要到县城的时候天色已晚,我们在山上迷路了。我们只好继续摸索,结果在山间看见一间气派的大宅子。我俩寻思着宅中一定有不少财物,便打定主意进去捞一笔再走,没想到就坏事了。”
“偷东西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不,我们两人分成两路,一左一右潜入宅子,发现里面戒备相当森严,里面有好几个手持钢刀的人在来回巡逻。我小心翼翼避开他们,来到了一间大堂,里面坐了不少人。那大堂的正中央画着一个八卦中的巽卦,太阳和月亮则画在一左一右。”
“日月宗巽风堂!”白若雪失声叫道。
原本这几天搜捕日月宗无果,她已经几近放弃,没想到在崔之敏口中得知了了这么一个重要的线索,真是瞌睡送上了枕头。
“对、对,就是日月宗!”崔之敏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我也在江湖上听到过日月宗恶名,那可是些连朝廷都不放在眼中的叛党,杀人不眨眼。我原本想马上离开,没想到接下去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说到这里,崔之敏明显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他们从外面押进一个人,那人跪地求饶,大喊‘堂主饶命’。但坐在中央之人只是挥了挥手,边上的人就扒开那人的衣服,用刀子刺进去后活生生将他的心剜了出来!我吓得不轻,想要赶紧离开,没想到覃妹被他们发现了。”
覃雁翎接过话头道:“我被吓得腿软,匆忙离开时不小心踢倒了一个花盆,他们发现之后便来追赶。我逃到半路时躲进了半山腰的一块石头缝隙,他们一直往山下去了。”
崔之敏继续说道:“我逃下山后在有歹人要追她。我料想他们是把她当成了覃妹,心想不如带这个女人离开,可以帮覃妹引开日月宗的人。后来我们逃到客栈、遇到鲁岳成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杜依伊既然嫁入鲁家了,为什么还要离开呢?那晚日月宗的人应该没有看清她的脸吧?”
“我们那时候也以为事情已经过了,三个人便商量好将杜依伊嫁入鲁家的事。可就在婚事就要举行的前几天,我突然发现杜家附近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打探着什么。杜依伊她以为青楼的人已经找到她了,便打算骗点钱财后就离开,于是我们便想出了这个方法。本来我和她汇合以后就把她送到邻县去,这样大家都安全了,没想到她却死在了半路上。不过我一直不明白,日月宗的人是怎么发现杜依伊的,明明没看到过她的脸。”
白若雪略微思忖后说道:“我知道了,虽然他们不认识杜依伊,却在客栈认出了鲁岳成,他可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他们盯住鲁岳成,发现他和杜依伊好上了,便认定那天鲁岳成救下的就是杜依伊。”
“原来是这么回事。”崔之敏恍然大悟。
“可就算你们招惹了日月宗的人,刚才为什么不敢说呢,他们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