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将那个叫宁儿的孩子和他娘叫到跟前,详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宁儿哭哭啼啼地说道:“昨天傍晚,我娘说喂羊的草不够了,让我去山上割一些。我就去经常割草的地方割了一筐,回来喂了之后就睡觉了。”
一旁宁儿娘哭诉道:“今早我打算让宁儿去放羊,结果发现那几只羊口吐黑血,全死光了。咱家就靠这几只羊赚钱了,没想到,呜……”
“听上去像是被下毒了,你们家在哪儿?”
宁儿娘说出了一个地址,白若雪听后心中一动:“带我们过去看看!”
“雪姐,你觉得这些羊中毒会和昨天马运升的被毒杀有关?”
“冰儿,这些羊死亡的症状很像是砒霜中毒,而且宁儿他们住的地方,离汇广堂非常近!”
来到宁儿家中,白若雪径直走到了羊圈,果然看见五头羊倒毙在圈中,嘴角流出黑血,拨开羊毛发现羊身呈青紫色。白若雪依次将五头死羊都检查了一遍,基本断定也是砒霜中毒。
食槽之中还残留着不少草料,那几头羊应该就是吃了草之后死的。白若雪取银针一查,果真如此。
“宁儿娘,你们可与人有仇怨,才被人在草中投了毒?”
“不会的!”宁儿娘连忙摇头道:“我们家一向本分,从不与人结怨,大人可以向周围邻居求证一下。”
“既然不是故意投毒,那便是这些草割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有毒了。”
白若雪向宁儿询问道:“这些草你是从何处割来的?带我们去看看。”
在宁儿的带领下,白若雪来到了山脚的一片草地处,一走近就发现有一块地方有过新鲜刈割的痕迹。
宁儿指着那片割过的地方喊道:“我就是在那儿割的草。”
这时候,秦思学嗅了一下后喊了起来:“姐姐,有一股浓烈的药味!”
白若雪和冰儿两人嗅了一下,确实有股药味,不过她们的鼻子没有秦思学灵光。
“思学,快去找出来。”
没想到这些药渣就堆在草地的不远处,而且数量还不少。
“看来我之前的猜测成立了。”白若雪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大房子说道:“前面那里就是汇广堂,这里离那边非常近,药渣八成是喜娃儿那小子倒在此地的。”
冰儿马上就明白了白若雪的意思:“所以昨天下毒的药渣其实被倒在了这儿,那些带毒的药汁流到了草丛中被宁儿割下喂羊,所以羊吃了才会死?”
“试一下便知。”
白若雪再次取出银针,在其中一堆药渣中验出了毒物反应。她拨开那些药渣,却不识得里面的药材。
“现在我们需要一名行家里手。”白若雪立刻转头说道:“林捕头,请你马上派人回提刑司把那个药罐子带来。回来的路上去汇广堂请闵郎中过来。”
说完后她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那个喜娃儿,一起带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林捕头便带着闵郎中和喜娃儿过来了,手上还抱着那个药罐。
“喜娃儿,我且问你,昨天那堆煎药剩下的药渣,你倒在了哪儿?”
见到白若雪神情严肃,喜娃儿不禁心生惧意,指着草地边说道:“我就倒在那儿了。”
“平时也是这么倒的?”
“是、是啊,我都倒了好久了,怎么了?”
白若雪盯着他问道:“你实话实说,昨天给马公子送完药后,你是不是认不出哪个是他的药罐了,然后就将一个药材相似的药罐当做是他的而留了下来,其它的药渣扔掉了?”
“没、没有啊,我很肯定那个药罐是马公子的。”
但是他到处乱瞟的眼神却没有瞒过白若雪的眼睛。
“哦,是吗?”白若雪接过林捕头手中的药罐,将里面的药渣统统倒在了地上:“闵先生,请你识别一下,这药罐中的药材是否与你开给马运升的方子相符?”
闵郎中蹲下来用树枝拨开药渣仔细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道:“不是,虽然方子很像,但里面少了一味丹参、却多了一味黄芪。这是老朽之前开给魏家老爷的方子。”
白若雪又将他带到草地边的药渣堆旁,圈了一下那堆带毒的药渣,问道:“那么这些呢?”
“对,就是这些。”闵郎中很肯定地回答道:“虽然混入了其它方子的药渣,但马公子那方子中用到的药材,这里面全部都有,不会错的。”
“喜娃儿,你这要作何解释?”白若雪冷冷地问道:“你刚才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说,那个药罐子就是马公子的。”
喜娃儿还想狡辩:“许、许是抓药的人抓错了吧......”
“混账东西!”闵郎中的一声惊喝将喜娃儿吓得直哆嗦。
他怒斥道:“咱们汇广堂一向将患者的生命放在第一位,任何方子抓完之后都要让开方子的郎中重新过一遍目,方可包扎。这也就是为什么汇广堂从来没有过因为抓错药而吃死人的原因。你平日里做事吊儿郎当,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失误。证据确凿却还在此巧言令色、百般抵赖,等下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听到这话,喜娃儿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哇”地一声跪下来哭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