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你既然知道老夫的名号,那医理方面可曾通晓?”魏德树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然,白若雪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只是略通皮毛而已。”
“那你觉得按现在的病症来看,他们得的是何种传染病。”
白若雪知道他这是在考自己,沉吟片刻后答道:“忽冷忽热,全身酸痛无力,看上去像是得了疟疾。”
“不对。”魏德树笑着摇了摇头。
“不对?”
“你好好想想疟疾是如何传播的。”
“蚊虫!”
这句话把白若雪点醒了,疟疾是通过蚊虫叮咬传播,现在这个季节完全对不上。
“忽冷忽热、头疼、身体酸痛的病有不少,但像这样传播快的传染病,更像是……”
还没等他把这句话说完,白若雪就脱口而出:“伤寒!”
“对!老朽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伤寒,只不过伤寒的致死率没有这么高,不过其它条件相当符合。”
“那么如果用治疗伤寒的那套法子,能管用吗?”
“医圣张仲景曾专门研究伤寒一病,并着有《伤寒杂病论》一书。昨日老朽曾用上面的方子试了一下,看今日的样子效果欠佳。看来这次的疫病比普通的伤寒要厉害得多,老朽打算在药方上略做调整。”
白若雪听到这话,自告奋勇道:“不知老先生要如何调整?要是我能帮上忙的话,请尽管开口。”
“老朽打算增加麻黄、大黄、柴胡这些辛温类药材的用量。不过由于村中病患较多,这些药材现在较为紧缺。女娃娃,你可有办法解决?”
“此事就交与我吧。”白若雪向他道出身份后,说道:“我会以州府的名义,向州下属各县的药铺征收这些抗疫药材,请先生将所需的药材抄录于我。”
“好啊!”魏德树听闻大喜过望:“那这事老朽就托付与你了。”
他提笔将所需的药材写在纸上后交给白若雪,后者接过后马不停蹄赶回了州府。
蛇口山顶峰,燕王赵怀月望着远处的日月宗叛军正在沉思。
“殿下是打算动上一动?”一旁的阿元询问道。
“不错,本王正有此意。”赵怀月点头道:“这两天我军一直和叛军若即若离,如果光是这样一直拖着,怕是被他们察觉到我们的意图。所以不能任由他们这么自在,时不时该敲打他们一下。”
“殿下的意思是……”
赵怀月笑了笑,转身朝向一旁的楚国公韩千,突然问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韩千听闻此话,先是心中一惊,然后大喜过望。
他立即上前抱拳答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空月明星稀,刺骨寒风呼啸而过。
叛军营帐之中,一个虬髯大汉正坐在其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两侧各有一名妖艳的女子不停地为他倒酒喂肉,好不惬意。
“潘副堂主。”从帐外走进一名叛军。
“噢,是牛二啊。怎么样,有消息了?”
“探子来报,官军在咱们约二十里地处扎营,比昨天近了三里地左右。”
潘虎乃是杨修春手下一员猛将,深得他的信任。这次杨修春成为堂主之后,便将他提拔为副堂主。
“不碍事,一群酒囊饭袋而已。他们根本就不想与我军交锋,只是做做样子混军饷吃罢了。通知下去,一切照旧。”
他头也不抬,继续吃肉喝酒,时不时还往身边的女弟子身上摸上两把,引来一阵阵咯咯笑声。
牛二不敢打扰,领命后赶紧告退。
刚过寅时,万籁俱静。叛军营地中只有几名巡逻士兵来回走动,其余众人都睡得正香。
“哈欠……总算是换班了……”
一个叛军哨兵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走到帐中推了推下一班的哨兵。
“喂,起来换哨了。”
但是躺着的那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喂,快点起来啊,老子还等着睡觉呢!”
哨兵恼怒地朝着那人的屁股上狠狠地来了一脚,可即便如此,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给老子装死是吧?弄死你个龟孙子!”
哨兵恼羞成怒,抓住那人的肩膀将他拉到自己这面,刚想动手却发现他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咽喉处早已被割断,不停地往外汩汩流血。
他刚想张口大叫,背后却伸过一只手将他的嘴紧紧捂住,随即一把短剑贯穿了咽喉。
潘虎酒足饭饱,又和两名女弟子激战了许久,现在正搂着两人睡得正香。
忽听帐外传来一阵疾呼:“走水啦,走水啦!”
一阵红光透过帐幔映入帐中,随即整个营区传来了急促而嘈杂的脚步声。两个一丝不挂的女弟子从梦中惊醒,尖叫着拿衣服遮体。
他赶紧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抓起边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冲出帐中抓着一个护卫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护卫战战兢兢地答道:“禀副堂主,刚才好几个营帐走水了!”
潘虎松开手向营地望了一圈,几个着火的营帐分得较散,顿觉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