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这、难道!”边上的姜捕头看得一惊。
“嗯,看样子这案子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白若雪对边上的周阳说道:“可以了,先将她放下来吧。”
周阳和孙浩合力把苏玉姣的遗体抱了下来,然后放置到了床上。
白若雪先是脱下了苏玉姣的鞋袜,发现她的双脚已经产生了大面积紫黑色的蛛网状尸斑,用手按压后也不容易消失。
接下去白若雪又抓住她的双臂转动了几下关节,发现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尸僵,腿部也试了一下,亦是如此。
她回想起《昭雪录》上面对尸体死亡时间的记载,断定苏玉姣死亡至少已有六个时辰以上。
“现在是午时一刻,那么苏玉姣应该是在昨晚亥时与子时之间死亡。”
白若雪对孙浩和周阳吩咐道:“你们先将她运到义庄吧,有些检查在这里不方便做。”
在离开之前,白若雪又吩咐他们到了义庄之后准备好温水、酒、醋、纸、白布和草席,并且到了义庄之后就要按照她所授之法操作。
即使听了白若雪的说明,孙浩和周阳还是满头雾水,不知其意。不过好在两人无条件相信她,一切照做。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只床、一个凳子、一张桌子,除此之外只有一个老旧的梳妆台,抽屉里面放在一些廉价的胭脂水粉。
白若雪蹲在地上仔细检查了一遍,连床底下也看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她朝桌子上看去,有一把茶壶和两个茶杯贴墙而放,桌子上似乎有些水迹。
白若雪将方凳搬到桌边坐下,感觉这凳子似乎有些偏矮。她将头凑到桌面望去,隐约看到有一个长方形的印子。
(这上面似乎放过什么东西的样子。)
现场暂时没有找到其它有用的东西了,于是她来到苏老六所住的草屋,想找他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苏老六闷声不响独自坐在房中,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
白若雪从边上搬过一张大木椅,坐到他的身边柔声询问起案情来。
“老人家,你能仔细将事情经过告诉我一下吗?”
苏老六长叹一口气,说道:“昨日我上午在县城行医的时候遇到了城北的徐二牛,他之前找我看过病,那几剂药吃完了,便让我再配几剂给他。吃过晚饭后,我就将药配好,让玉姣给他送去。”
“玉姣什么时候出的门。”白若雪追问了一句。
“我想想,应该是酉时不到一些。”
“这里过去要花费多少时间?”
“一般来说,打个来回需要一个时辰左右。”
白若雪心中计算了一下,问道:“那戌时左右她便应该回来了?”
“平日里只是将药剂送到后即刻返回,那是够了。不过上个月徐二牛的老婆帮我们家玉姣说了一门亲事,是她娘家的一个侄子。那小伙子虽然家境一般,却是个本分人,人也长得可以。双方见过面,两人已经看对眼了,原本打算下个月就成亲。”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老六又开始声泪俱下:“官爷,我那女儿一直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昨天和我说起此事还开心得不得了,怎么会过了一晚就悬梁自尽了呢?求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老人家,你别激动。”白若雪轻声安慰道:“你将事情经过讲清楚了,我才能还你一个公道。”
苏老六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昨晚我一直等到过了戌时,玉姣她还没回来。我以为她在徐家讨论婚事,就没有在意,先行睡下了。今天我一早就出门去采药,那时候才刚到卯时。我一直到辰时三刻才回来,平时玉姣她早已起身,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以为她昨日回来晚了,也没在意。不过今天难得天气不错,我打算将药草都拿出来晒一下,就准备叫她起来帮忙,没想到进屋一看……呜……”
说到这里,苏老六又开始哽咽了。
白若雪看了一下屋里,墙角边确实有一大包药草。
“昨晚你睡下后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昨夜我采药比较累,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过两次动静,第一次应该是玉姣回来的声音,第二次就不知道了。间隔也就一刻钟左右,但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
“今早你发现玉姣身故后做了些什么?”
“我本想马上放她下来,看看还能不能救一下。结果抱着她腿的时候发现已经完全僵硬,我就知道她已经没救了。然后我就赶紧跑去找里正,他看过之后就去报官了。”
“你可曾注意到苏玉姣的屋内可有什么东西丢失?里面摆放的家具和平日里有什么不同?”
“这......当时我十分慌乱,没有看过有什么东西丢失,那些家具的摆放倒是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白若雪见问不出新的东西,就安慰了几句,之后和姜捕头离开了。却不知苏老六朝着他们的背影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在前往义庄的路上,白若雪征询姜捕头对此案的看法。
“依我来看,这桩案子从表面上看起来各种迹象都指向了自杀。屋外没有看到陌生的足迹,屋内没有打斗的迹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