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的秦贵妃打着如意算盘,宫外的姜家却陷入无语的局面。
姜雪宁重世一世,自认为很低调,再也不跟燕临外出鬼混,在家即使膈应姜母的唠叨和偏心,看不惯姜雪蕙的乖巧,但也很少顶嘴,只是把手脚不安分的刁奴全都教训了。
姜雪宁很无语,这次乐阳长公主选伴读,她明明放弃了选择权,送上去的名字是姜雪蕙,为何伴读名单依然是她的名字?
老天爷,到底是谁在整她!
上辈子姜雪宁为了公主伴读的名额,雄赳赳地和姜母大闹一场,最后甚至绝食相逼 才如愿以偿,这次不想进宫在家咸鱼躺,却莫名其妙地被选上,真是事与愿违。
姜雪宁暗自猜测,该不会是…
唯一的变故就是沈芷衣,一场夜市,姜雪宁和外出游玩沈芷衣有了几分瓜葛,甚至得之青睐。
但姜雪宁没想到的是,其中还有燕临的手笔,燕临因为心虚,觉得对宁宁有精神出轨的嫌疑,想要弥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求谢危通融,一定要把姜雪宁的名字划进去。
谢危是燕临嫡亲的表哥,虽然二人目前没有相认,但平日里对燕临比较照顾,毕竟燕家是他母亲的出身之处,面对燕临的苦苦恳求。
他略略考虑几番,也就答应了,姜家的二姑娘虽然性子顽劣,但也可以调教。
诸余有两个人为姜雪宁保驾护航,姜雪蕙的名字被划掉,姜雪宁不出意外地被选上,明日就要进宫,为此姜母颇为诧异,暗自生忧。
姜雪宁是她亲女儿没错,但这孩子性子太倔强,不服管教,已经被婉娘那个贱人教坏了,举止动作都带着婉娘的影子,姜母看着一阵心塞,这也是她的心病。
想到当年婉娘对老爷的屡次勾引,对自己的无理挑衅,姜母忍不住绞着帕子,几乎要咬碎银牙。
一个被当成礼物送过来的扬州瘦马,仗着有几分姿色手段,妄想骑在正室头上。
野心勃勃还没半点规矩,姜母看她很不顺眼,幸好老爷不凉薄,没被那个狐媚贱人迷惑住,就算怀了孕,也要恪守妾室规矩,后来犯了错的婉娘和孩子都被赶到庄子上。
但谁能想到,婉娘那个贱人那么有心机,生产混乱之中,直接将自己的亲骨肉换走了,临死前才道出这个真相!
姜母深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投注在姜雪宁的脸上,眼神复杂隐晦,看得后者莫名其妙,甚至误会了。
姜雪宁的声音忍不住拔高, 变得异常尖利,她咬着唇,不忿道,“母亲不会以为是女儿从中作梗,把姜雪蕙的名字换了吧,你若想让姜雪蕙进宫当公主伴读,我也不拦着,反正我没做,也没想过进宫做伴读!你爱咋地就咋地!”
姜母气得想要跳脚,这丫头一开口就能气到她,真是天生的冤家!
姜雪蕙见状,忙不迭上前抚着姜母的胸口顺气,侧脸对姜雪宁解释。
“雪宁,你应该误会了,娘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宫里都下了旨意,自然是你进宫做伴读,咱们是姐妹,谁做公主伴读都是一样的,都能给父母增光,我没想过和你争。”
姜雪宁听到姜雪蕙说话就烦躁,对方占了她的位置,得了父母的宠爱,现在假惺惺做什么,和她争?姜雪蕙有什么脸争!
姜雪宁撇撇嘴,她可不稀罕给父母争光,压根不想进宫做沈芷衣的伴读,天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把她的名字写上了。
“你如果进宫就要改改脾气,这样没有规矩,如何了得?你被婉娘那个贱人教坏了,一身的反骨歪思想,宫里不比府里,不能由着你胡来,你父亲的官职前程,还有姜家的门庭清誉,不能因为你的肆意妄为毁于一旦,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姜母的话好似火焰点燃了爆竹,激得姜雪宁瞳孔睁大,气势汹汹地反驳,“我不明白,只知道你偏心,还有…婉娘不是贱人!”
在她十五年的时光里,是婉娘在陪伴她,教她读书识字,被乡间小孩欺负时,是婉娘挽起袖子反击过去,甚至教她打架。
姜雪宁觉得,自己可以恨她,恨她对自己若即若离,忽冷忽热,恨她改变了自己的人生,但其他人绝对不能轻贱婉娘分毫。
姜雪蕙听到“婉娘”两个字,整个人瞬间僵住了,表情绷得很紧,很不自然,但也说不出话来,她该如何表达呢?
维护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对姜母多年精心教导疼爱的背叛,是为不孝,但默不作声,也令姜雪宁更瞧不起,觉得她没良心。
处在如此尴尬的境地,姜雪蕙只能保持沉默,其实她的心也在煎熬,坐立不安。
“逆女,婉娘就是贱人,你还敢维护…我真是白生了你一场!”
姜母面色铁青,声音里好似掺了冰渣子,怒不可遏地瞪着姜雪宁,母女俩互相针对着,眼神犀利,毫不退让。
最后针锋相对的母女俩被姜伯游苦着脸无奈地扯开,姜雪宁冷着脸,不愿认错,被打发到闺房闭门思过,姜母气哭在夫君怀里,“这孩子怎么这种性子…”
姜母又生气又无奈,更加怨怼婉娘,把她的女儿换走了,也不好好教导,但恨婉娘是一回事,对姜雪蕙却是真心疼爱。
姜雪蕙是姜母从襁褓里养育的孩子,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