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就想清楚的一件事,来为自己争取生机:“村长…我…我要走了,我不走,我朋友就要担心了…”
黄村长忙着吩咐身边的人去找灰三娘的踪迹,想自己先好好休息,然后来个一击必杀。
它头也没回,直接无视了赵飞雪。
赵飞雪声音不大,说的缓慢,力保黄村长能听清每一个字:“我朋友都知道我出来求援的,我不回去,他们会担心的。”
黄村长终于回头了,微微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黄大收到父亲示意,蹦跳着想要来结果了赵飞雪。
一个人像是黄鼠狼那样的行走跳跃,还有一张似笑非笑的毛脸。本就处在绝望边缘的赵飞雪更加害怕,颤抖后退。
她连滚带爬想要离开,却被黄鼠狼们抓住。赵飞雪弓起身子用背部抵挡着那些爪子,发出一声惨叫。
背部被挠出了几道血痕,赵飞雪也惊慌失措地崩溃质问:“村长!你想干什么?我要是死了,我朋友一定会给我报仇!他们连灰三娘都能打退!”
村长轻嗤一声,觉得常仙能提供给边缘信徒的庇护就那么点,还能伤到他?而且村长也不觉得常家会因为几个外地人的死亡来跟他翻脸。
赵飞雪看似慌乱,但心如明镜。听觉受损,让她听不太清黄鼠狼的怪笑。抱着孤独一掷的勇气,她像是走到绝路,被迫抛出救命稻草,拼命展现自己的靠山:“我们,可是拜了胡仙!”
村长猛得转身,几个耳光把周围见了血兴奋不已的小辈扇退。大步走了过来:“你们是拜胡仙的?好好好,如果你真是胡仙的,女娃娃,你先告诉我,胡大那一家,怎么会死?!”
赵飞雪弓着腰,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双目无神又涣散:“因为他们嫉妒我们,觉得我们外地来了,抢了胡仙的关注。
我们三个人很团结,特别是我,总被他们两个人关照。因为胡家欺负我懦弱,我朋友就把他们杀了。胡仙是中立,和白仙一样不怎么管事……”
赵飞雪慢慢抬起头来,慌张而不安的表情落在村长的眼里,却是一种莫名的威胁:“如果不是昨天杀胡家伤到了我朋友。今天,灰三娘可能当场就死了。唉,如果我出来寻找外援然后没有下落了,我的朋友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们现在就是胡仙的唯一代言人,胡仙是中立,我和我朋友,只想活下去。但谁要是敢动我,那我就不保证我朋友是中立方了。”
村长不记得赵飞雪有什么亮眼的表现,它也记得这三人在村子里确实是同进同出,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村长谨慎的想着,不能杀这个女娃娃,免得把胡仙完全推向了灰仙。它思维转弯,眼睛一亮——如果能挟持住这个女娃娃,那是不是就是让她朋友必须帮他?
有黄家人从远处窜来,声称找到受伤的灰三娘了。第一个消息属实,村长亲自走过去,一把搀扶起赵飞雪,姿态和蔼:“女娃娃,你想哪里去了?怎么会害你?他们跟你闹着玩呢,看你身上脏,想带你进屋洗个澡。”
黄村长打着挟持人质的想法,将赵飞雪放到眼皮子底下盯着。但它和刚刚才想杀赵飞雪的黄家人都没把她当回事。
连解释的借口都说的很随便,完全无视赵飞雪一背的血痕,睁着眼睛说瞎话。
因为从见到它们的第一面起,赵飞雪就是狼狈的,懦弱的,无能的。她唯一能仰仗,让村长留她一命的,是她与另外两人,与胡仙唯一出马仙的关系。
刻板印象很难扭转,所以黄村长甚至都没有想过真给她换套衣服,也没搜身,只是粗鲁的将赵飞雪押在身边。
赵飞雪踉踉跄跄行走着,惶恐不安地被/迫混在黄鼠狼堆。她垂下的脸上,嘴角忍不住勾起,心脏跳得很快,又很激动。
懦弱的人设太好用了,没有人发现一把斧头柄插在她裤腰带里,锋锐的斧头贴着她的小腹,被衣服盖着。它正随着呼吸的起伏,提醒着赵飞雪。
她随时可以拿出来,砍下走在前面黄村长的头。
“咚咚咚——”
赵飞雪听不太清楚外面的声音,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如擂鼓。心脏因为紧张跳得太快了,甚至让她有些不舒服,也更怕被周围涌动的动物们看出不对劲。
这么近?它们会不会听到她的心跳?会不会撞上她的小腹时,察觉那里的坚硬斧刃?
赵飞雪胆怯弓着腰,引来了黄鼠狼们的肆意嘲笑。
自认为狡诈如狐的黄村长,也只看到了她很懦弱,没看到她也能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