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有些事情我可以支持你,但是这件事情我不会答应你。”
“你是君上所授的魏国司马,你有你的志向;而我也是君上所封的魏国上将军,我也有我的坚持。”
……
书房之中,孙伯灵独自一人坐在几案之后,一股怅然若失的情感油然而生。
就在刚刚,他不知道说了多少劝说的话语,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撼动自己的师兄庞军。
或许正是如同庞涓临走之前所说的那样,孙伯灵有自己想要完成的志向,他同样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默默地坐在坐席之上,孙伯灵眼前只剩下了那一道消失在眼前的身影,他的周围更是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孙伯灵双眼之中的神情逐渐恢复了清明。
左手取过一卷空白的竹简并将其摊开在几案之上,与此同时他的右手缓缓提起了摆放在一旁的墨笔。
笔尖在竹简之上留下了一道道笔画,墨笔如同遨游九天的飞龙一般运动着。
不过片刻之后,一篇即兴而作的奏疏出现在了孙伯灵的面前。
轻轻吹干竹简之上残留着的痕迹,孙伯灵将这卷刚刚完成的竹简摆在了一旁。
做完这一切,孙伯灵从几案之后站起,一步步地走到了书房门口。
望着天地之间的一片黑暗,以及那似乎没有方向的前路,孙伯灵的目光却是越发坚定了起来。
“师兄,有些事情是师弟必须要去做的。”
……
“驾驾驾……”
翌日清晨,一阵洪亮的催马之声伴随着哒哒马蹄打破了魏国都城安邑的平静。
被一名名亲卫护卫在中间,甲胄在身的魏国上将军庞涓此刻正站在战车之上,队伍向着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队伍的脚步就快走出安邑之时,庞涓遥看了一眼某个方向,向着周围的亲卫下达了命令。
“传我将令,停止前进。”
“喏。”
上将军一声令下,这支队伍在齐齐的应喏声中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站在停驻的战车之上,左手按住佩在腰间的长剑,庞涓遥遥望向了一个方向久久不曾移动。
一直跟随在庞涓身旁的这些亲卫很清楚,自己上将军目光所注视的方向之上,坐落着一座特殊的府邸。
这就是如今的魏国司马孙伯灵的府邸。
视线一动不动地看向前方,庞涓脑海之中浮现出的都是昨日与师弟孙伯灵交谈的画面。
渐渐地握着长剑的左手越发紧了,与此同时庞涓双眼之中所散发出的眼神也是越发锐利了起来。
“师弟,这一次师兄不会站在你这一边了。”
这一句喃喃自语之后,庞涓缓缓转回了战车行驶的方向,一股属于沙场宿将的威严蓬勃而起。
“全军听令,目标涑水大营,出发。”
“喏。”
……
魏国,安邑,宫室之间。
大殿之内,正批阅着奏疏的魏侯魏罃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一卷竹简,双眼在下一刻缓缓闭了起来。
思绪在胸膛之中流转,权衡在脑海之中进行,魏罃的眉头越发深锁了起来。
片刻之后,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魏罃从君位之上走到了一盏昏暗的灯火面前。
魏罃注视着眼前这盏幽幽的亮光许久,随即右手取过一枚钩子伸向了灯火的下方。
伴随着魏罃手中钩子的轻轻拨弄,原本有些昏暗的灯火很快便重新熊熊燃烧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魏罃原本深锁的眉头很快消散,一抹笑容出现在了他的面容之上。
恰在此时,这盏灯火所散发的明亮光芒之中,却是悄然浮现了一抹黑影。
这道黑影出现得是那般突然,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魏罃的身旁。
对于这一道黑影的出现,魏罃并没有生出多少的惊讶,右手的钩子依旧始终拨弄着面前的灯火。
沉默在大殿之中一直维持了许久,直到魏罃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
“这些日子以来,司马、司徒的情况如何?”
听到魏罃抛出的这個问题,黑影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那看不到的面容之上仿佛能够感受到一抹谦卑之意。
“启禀君上,司马、司徒这些日子来往可谓十分频繁,两人之间时常商议关于军功爵制的内容。”
从黑影处得到了这一个消息,魏罃脸上一抹满意的神情随即浮现而出。
无论是公孙鞅亦或是孙伯灵,都是他所倚重的良才,此番军功爵制改革他也是放心交给了两人。
魏罃相信有公孙鞅主导、孙伯灵辅佐,魏国即将实行的这一场军功爵制一定会卓有成效。
得到了这么一个满意的结果之后,魏罃收回了自己拨弄灯火的右手,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别的事情之上。..
“安邑城内,这些日子以来可有什么异动?”
“这……”
耳畔再次响起魏罃的声音,黑影的语气浮现几分迟疑,随即他再次向着前方走了几步。
“启禀君上,安邑城内近一段时间之内可谓是风平浪静,并没有出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