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居然对商业运作方面的事情也知道一些。
林奇想了想,问道,“你知道,一旦我们按照我最初的想法进行推广,我预计全联邦至少有五百万人会购买这个小东西。”
“那么我们如何在五百万人之中,分辨出其中某一个人持有的机器?”
“换一种说法,我们只需要给五百万人中的一个人发送这种让它鸣叫的信号,其他机器如何避免接受?”
“我可不希望五百万人同时打服务电话,那对我们的工作来说,是一场灾难。”
教授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现在感觉整个脑袋都在发热,厚厚的头发也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在实验室里做过类似的实验,但是实验的个数……只有不到五台机器。
他们最初的想法是发射不同频率的信号去对应不同频率的接收器来做到寻找对象,可……
现在林奇突然提到五百万,这一下子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等教授想到其他什么好的解决思路,林奇又说道,“除了要解决这个问题之外,最好能加上一个显示的装置……”
随后林奇谈到了点阵式显示方法,教授非常的意外,因为他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研究室,有类似的研究成果。
“这个构思非常的有趣,它能解决我们需要解决的很多问题,顺便问一句,专利在谁的手里?”
林奇很平静的说道,“在我的手里……”
教授原本还有些惊讶和意外,但很快就释然了,林奇也许资助的研究项目不止一个。
很多富翁对科技很感兴趣,他们只是听说了某种构思,某种创意,就会开心的拿出支票填写一个大数字。
这种情况其实非常的常见,这也是为什么这些搞尖端科技的人们喜欢联邦富翁的原因——他们有钱,大方,还很容易就让他们信任。
其实大多数搞科研的人,都有这样的感觉,他们只是提出了一个有可能实现,也有可能是一个错误的想法,就会有人来投资。
他们总会觉得有钱人中的傻子很多,但他们并不清楚,对于有钱人来说这些研究的投资并不会让他们感觉到肉疼。
他们就像是普通人拿出一块钱去资助了一场有可能改变世界科技格局的项目研究而已,那只是“一块钱”,对他们来说,那什么都不是。
感慨着林奇有钱,也任性之后,教授开始认真的记录着林奇谈到的一些想法。
他谈到了一种信号的解读机制,这种方法已经运用在了电视上,但要把这种解码器小型化,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一旦让信号解码器也能实现小型化,微型化之后,很多东西都会迎来改变。
教授恍惚之间想到了一个他看不清的未来,有些恍惚,似乎他正在做着推动世界进步的事情,可他自己又看不清楚。
在最后,林奇又给了他一张支票,并且签订了一份新的委托研究合约,目标很简单,只有一个,那就是寻呼机。
教授带着满心的欢喜而来,不过走的时候却……其实也还好,至少他拿到了一张新的支票,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教授一走,林奇就让安娜去注册一家通讯公司。
联邦的金融规则始终都是残酷的,拼杀不出来的小企业注定会被吞并,就算经过了一轮轮残酷的淘汰,有了足够的规模,又要接受大财团,大资本势力的盘剥。
窗外游行的队伍们还在继续,工人们高举着标语指责着资本家对他们的剥削与压迫。
可他们却永远都不会知道,资本家对资本家之间互相剥削和压迫,比对他们的,更可怕!
一旦寻呼机真正的被研发出来并且上市之后,很快就要接受投资和上市,哪怕是今天的林奇也必须遵从联邦的资本游戏规则。
这家公司将会成为一个成功的模板,它先抛出一个概念,然后拿出原型机,吸引几轮投资,最终拿出成品……
具体的东西还没有真正的被研究出来,它可能就已经为林奇开始赚钱了。
至于能赚多少钱,完全取决于林奇想要赚多少钱。
他端起酒杯,脚尖减低,老板椅转了一圈,让他重新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这些人为了每个月能多拿十几块钱工资,或者少工作半个小时拼了命的呼喊。
他只是坐在有空调的房间里品尝着上好的美酒,每时每刻都会有钱进入他的账户里。
看上去人生似乎真的不公平,但其实,它是公平的,只是它的公平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