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是孟宴臣先醒,虽然他昨晚睡得并不好,但生物钟这种东西,一旦成为习惯,很难摆脱。
一睁眼,就看到叶梦梦脸对脸侧躺着,呼吸沉沉,还在熟睡。
孟宴臣清醒了一会儿,便凑过去盯着她看。她哪哪都美,连头发都美,柔软顺滑,缎面似的,手感异常的好。
他小心地拨着她的头发,心头一片柔软。
没过多久,忽然铃声大作。叶梦梦眉头一蹙,孟宴臣连忙起身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亮,然后关掉。
落回来的时候,一双手臂缠上了他的肩膀,“到点了?”
“没有,闹钟。”孟宴臣顺势伏下身体,轻轻靠在叶梦梦边上,将人搂在怀里。
“你的闹钟几点?”
“六点。”
“你疯了,”叶梦梦仍旧闭着眼,“别告诉我你上班从来没有迟到过。”
孟宴臣亲了亲她的脸,“差不多。”
“你不是老板?”
“老板就高人一等?”
老板也是给公司打工,为业绩和发展殚精竭虑,钱,从来就不是大风刮来的。
所以若非意外,否则他跟普通员工一样,八点上班。
叶梦梦哼唧两声,没跟他争,而是埋头往他怀里拱了拱。
“嗯?”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两人中间好像隔着什么。
睁开眼皮一看,好家伙,原来堵着两层被子。
“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呢?”
孟宴臣垂着眼睫,说是恋爱第一天就同榻而眠,有些孟浪。
叶梦梦很无语,“……所以你搞两床被子?”
“嗯。”
“……”
两床被子叠成一道壁垒。
叶梦梦盯了一会儿,忽然唰地掀开一床,唰地又掀开一床,然后飞快地腾过去,紧紧抱住孟宴臣,脸钻进他颈侧,“冷。”
哪里冷了?
虽然不及他体温高,可她浑身也暖乎乎的。
孟宴臣没戳穿她的小把戏,伸手把掀飞的被角拉回来,然后搂住她。
“你不起床?”叶梦梦在他脖根儿处说话,声音闷又哑,似是还想回到梦乡。
孟宴臣下巴在她脸颊蹭了又蹭,有一丝无赖,“不想起。”
他平时十分自律的一个人,想就这么躺下去。
“那就躺一会儿。”叶梦梦说完就迷糊过去。
孟宴臣仔细地把她的头发全都拨到脑后,散在枕头上、床单上,像朵墨色的花。
落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他轻声问:“梦梦,你喜欢我吗?”
他很紧张,紧张到呼吸都停住。
叶梦梦意识沉坠在睡与醒之间,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说话,便应了一声,“嗯。”
予人回应是她的习惯,尽管她听不清。
孟宴臣狂喜,又问:“还去找蒋裕吗?”
“嗯。”
“……”
孟宴臣猜出来此刻她意识混沌,于是换了个问法,“你不要蒋裕,选我是吗?”
叶梦梦:“嗯。”
房间拉着窗帘,这会儿还没日出,室内光线昏暗。
孟宴臣得了便宜还卖乖,把想问的话一股脑全问了出来,虽然后续叶梦梦应该是睡着了,没再回应,但他仍然心满意足。
爱人就在怀中,幽香暖融,郁结的心思得到纾解,他也很快睡了过去。
叶梦梦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一点,似乎是个明媚的好天气。
她撑起身体,拿过水喝了半杯,然后下床去了客厅。
孟宴臣正在厨房忙碌。
热气蒸腾,他拿着白色的汤勺在煮开的锅中轻轻搅动。
叶梦梦直奔他怀里,“你怎么不叫我?”
孟宴臣腾出一只手搂住她,往后带了带,远离蒸汽,“你昨天晚上吃了什么?肚子一直在叫。”
闻言,叶梦梦立刻松开圈着他腰的手。
孟宴臣却将人揽紧了,浅色的眼瞳穿透镜片直直看着她。
叶梦梦仰头看他,眼睛一眨不眨,“上课偷偷吃了三个小面包,下课去食堂点了一份烤肉盖饭。”
孟宴臣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信吗?”
九点半下课,十点多洗完澡,哪来的时间去食堂吃饭?就大学建筑的占地和布局,走路都要花不少时间。
而且,“大学食堂半夜还起锅做饭?你要是说下包方便面,我可能就被骗过去了。”
叶梦梦想糊弄过去,于是踮起脚去亲他,凑近却闻到了薄荷的清香,“你已经洗漱了?”
她立刻退开,孟宴臣却追过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牙刷和毛巾都拆了新的,去吧。”
说完又亲了一口,这才放开。
叶梦梦走进卫生间,本想着还得分辨一下哪个是新拆的,结果就看到牙刷横在牙杯上,上面甚至挤好了牙膏。
倒也不必如此。
洗漱完,叶梦梦回卧室把衣服也换了,这才重新回到客厅。
孟宴臣正在捞水饺,她就站在一边看。
他穿着黑色的羊毛衬衫,袖子推到小臂,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那双写过无数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