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醒来的时候,已是初春。
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射到了脸上。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气质卓然的中年夫妇。
宁矜愣了两秒。
“白夫人,白先生,你们怎么在这儿?”
白夫人一听她说话,眼眶红红的就要掉眼泪,硬是咬牙忍住了。
她先是给宁矜倒了杯水,又将她的病床摇起来。
“好孩子,你受苦了,先喝杯水,再慢慢说。”
受苦?
出事前的记忆瞬间回笼,宁矜浑身一激灵,立刻反应过来。
“孩子,我的孩子!”
白夫人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里带着鼻音。
“孩子没事,现在正在保温箱好好的,你放心,我们现在在瑞典,离蓉城十万八千里,不会再有人能够伤害你。”
白夫人声音温柔,莫名让宁矜紊乱的心跳平复下来。
这才从夫妻俩嘴里得知她昏迷后发生的事。
原来她当时听到的汽车马达声音是白氏夫妻的车。
他们当天到枫林盘山公路办事,没想到会遇到昏迷不醒的宁矜。
当时宁矜和孩子的情况都不乐观,他们第一时间将两人送到白家的私人医院抢救。
后来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出来了,证明了宁矜和白夫人存在亲属关系。
后来傅宴青找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夫妻俩也是怕节外生枝,才把宁矜和孩子带到了国外。
宁矜安静地听着白夫人描述,恍如隔世,就像做了一场大梦。
白夫人看着她不说话的模样,她握着宁矜的手,满是心疼。
“如果不是我哥飞机事故,没来得及去宋家提亲,又怎么会让嫂子和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你放心,以后白家就是你的家,我们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我已经联系了你的养母和弟弟,等风头过去,他们也会到国外来看你的。”
“只是,”
白夫人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脸上抱着纱布的宁矜,嗓音艰涩。
“你的脸,恐怕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模样了。”
当时宁矜的右脸被撞击到了碎石,伤势严重,虽然做了手术,依然会留下痕迹。
宁矜看着玻璃窗上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一张脸,笑了笑。
“没事的,姑姑,就当重活了一遭。”
至少孩子们没事,这就够了。
夫妻俩又同宁矜说了一会儿话,医生需要进来做检查,这才将宁矜推出了病房。
等宁矜进入了检查室,白夫人才欲言又止地看向丈夫。
“真的不告诉那个孩子是谁救的她吗?”
“当时明明是谢轻舟撞开了大货车,重伤昏迷之前给我们打的电话。”
“寂然跟我说,谢轻舟的整条右臂都没有保住。”
“就算两个孩子没办法在一起,至少让矜矜知道这世上是有人在乎她的……”
“尊重谢轻舟的意思吧,孩子们的事,他们自己有数。”
“而且就算你告诉了矜矜,也只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她也未必会和谢轻舟在一起。”
“不如让谢轻舟和傅宴青都认为矜矜已经离世,这样她才能重新开启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