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呼吸停滞。
刚才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她原以为以傅宴青的性格,不会再对她做什么。
可现在……
男人滚烫的体温不是骗人的,他深不见底的眼神也骗不了人。
她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傅总,我刚做过手术。”
按着她肩膀的手微滞,傅宴青俯身说话。
“我知道。”
男人的身形从依旧悬在她身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我们之间什么事没做过?”
傅宴青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眼底却带着嘲讽。
“以后我们也会以夫妻的名义住在傅园,跟我睡一张床,你矫情什么?”
宁矜垂眸,声音很冷静。
“不是矫情,我只是不希望再闹出人命。”
”……“
傅宴青吸气。
要说宁矜是懂得往人心上扎刀子的。
这一刀扎得又凶又狠,激得傅宴青压抑了一整天的火气都快要被激起来。
“你不是说就算没有意外,你也是要流掉这个孩子的。”
“既然如此,一条,还是两条,你又有什么在意的?”
“你闭嘴!”
宁矜心狠狠一缩,想都没想就用空着的手往傅宴青脸上扇。
但还没碰到他一根毫毛,就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捉住,单手将她的手按在头顶。
傅宴青盯着宁矜,像要透过她的眼睛,直接望进她的心里。
他俯身说话,嗓音低沉而又笃定。
“你在乎这个孩子,在乎我和你的孩子。”
“……”
傅宴青每说一句话,宁矜的心便像被一只手狠狠攥紧,挤压得她几欲窒息。
四目相对,宁矜盯着男人黑沉的脸,突然勾唇。
“是,我在乎。”
“但那又怎么样,孩子已经没了,永远的没了。“
“有些事会随着时间消逝,但有些事永远都不会。”
傅宴青的眸色低沉,在寂静的夜里,像是要把宁矜整个融进去。
世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
而宁矜说的话,如同魔咒,一遍遍地在傅宴青耳边回响。
“不会了……”
没头没尾的,但宁矜就是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不会再放弃她,不会再做相同的事了。
宁矜呼出一口气,实话实说。
“傅总,我们就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挺好的。”
傅宴青握着宁矜的手有些用力,心里有股子火,突然就蹿了起来。
以前宁矜这模样的时候,他觉得很好,以宁矜的工作能力,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可现在他觉得心情烦躁,说不出的憋闷。
宁矜也察觉出傅宴青的状态。
不像以前的冷静,反而像是火山积雪,内里岩浆涌动。
宁矜想了想,还是开口。
“傅总,你已经被我缠了六年,还想再被缠六年?”
男人没说话,幽暗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宁矜弄不清傅宴青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猜,继续说。
“以前我喜欢你,我付出什么可以不求回报,但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别的心思,如果你想我再付出些什么,代价或许是整个傅氏。“
“我这个人,很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