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 第 166 章
褚涯在下坠过程中一直闭着眼 , 脑中却不停闪现着沈蜡蝌从小到大的画面 , 那些娇憨的笑声 、 狡贺的眼神 、 悲性的泪眼 , 都快速在他眼前过了一遍 。
他看见六岁的沈蝉蜡戴着棉帽 , 消着鼻涕 , 站在冷风凌刹的福利院操场上对着他唱歌 ; 他看见八岁的沈蜡蜡在高墙上来回奔跑引丧尸 , 满头大汗地朝他笑 ; 他看见十二岁的沈蝉蜡还不习惯他进入了军队 , 天天逃课去军营 , 坐在铁栏外看他训练 , 直到被他发现 …...
哥哥 、 沈喉喹 、 喉 、 大喉 …...
那些声音不断在褚涯脑中响起 , 画面也不断重叠闪现 , 让他心脏一阵剧烈绞痛 , 终于无法承受地陕开眼 。
但他视野里却出现了一道下坠的身影 , 正在灰白天空的背景里朝着他扑来 。
下坠的时间似乎长得无穷无尽 , 又似乎转瞬即至 。 随着地面越来越近 , 沈蜡蜡那双充血的眼睦死死盯着褚涯 , 心里却不停地念 : 一起活 , 一起死 , 一起活 , 一起死 …...
但就在要接近地面的瞬间 , 他看见褚涯突然睁开了眼 , 而那些痛苦和爱恋 , 山崩海裂和日坠星灭 , 全都存在了这对视的刻那里 。
沈蜡蜡痴痴地看着他 , 风在这一刻停下 , 空气不再流动 , 声音突然消失 , 世界和时间都已经凝滞 , 就连他自己也悬浮在了空中 。
直到他游泳似地划动手臂 , 身体才破开空气继续往下 。
他们身下是一片雪坡 , 那辆白色军车已经先一步坠地 , 半个车身都陷入雪层里 , 并呈现出朝着雪坡下方翻滚的状态 。
褚涯则悬浮在距离地面三四米处 , 还保持着下坠的姿势 , 头发和衣裳呈现出被气流鼓动的状态 , 双手和嘴都微微张开 。 因为太过震撼 , 神情和目光都呈现出一种失神状态 。
沈蝉蜡落至他身旁时 , 猛地将人扯住 , 跟着自己一起往下 。 两人是从凝固中挣脱 , 此时便也呈现出从低空开始下坠的状态 , 速度变缓 , 发丝自然垂落 。
布偶熊适时出现在下方雪坡上 , 左右挪动调整位置 , 伸出两条胳腰去接空中落
下的两人 。
“ 噗 “
积雪飞湾 , 布偶熊被压得嗷地大叫 , 时间也在此刻恢复流动 。 风吹 , 雪飘 , 汽车朝着雪坡下翻滚 , 发出轰隆震响 。
沈蝉蜡顾不得其他 , 立即从雪地里支起身去看身旁的人 。 他看见褚涯一动不动地躺着 , 但眼睛看着自巳 , 目光在自己脸上一寸寸滑动 。
沈蝉蜡拨开他脸上的雪沫 ,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 你还活着 , 我把你救下来了 ,
啼 , 你还活着 , 我们都活着 …...“
他将褚涯的脑袋援进怀里 , 又胡乱亲吻他的眉眼 , 一边流泪一边忍不住地笑 :
“ 我们都活着 , 太好了 , 太好了 …...“
旁边的雪团动了动 , 布偶熊从里面爬了出来 , 一直爬到褚涯身旁 , 抱住他的脲颈 , 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肩上 。
褚涯伸出了手 , 有些迟疑地在空中停顿了半秒 , 但终究还是将布偶熊和沈蜡蝙都援在了自己胸前 。
他手臂越箍越紧 , 侧头亲吻沈蝉蜡的发顶 , 又亲吻布偶熊 。 他仰头看着天空 ,
听着布偶熊的嗷嗷声和沈蜡蝶的哭声 , 眼泪也从眼眶里滚出 。
沈蝌蝌紧紧抱住褚涯 , 将耳朵贴在胸口听他的心跳声 , 确定他还好好地在这里 。 但度过这一阵激动 , 他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 , 心里感到了后怕 , 身体也不可控制地发着抖 。
他从褚涯怀里坐直身体 , 问道 :“ 你有没有据伤 7“
褚涯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挫过一般沙哑 :“ 没有 。“
「 那些士兵有没有把你打伤 7“
“ 也没有 。 “ 褚涯又在他发顶亲了下 ,“ 是你将时间停止了吧 ?“
“ 嗅 。 “ 沈蜡融应声 。
沈蜡融放下了心 , 却又觉得很是不解 :“ 你那车为什么就冲到云巍外了 7“
褚涯也在问他 :“ 你为什么也会掉落云巍 7“
“ 你明明可以走掉的 , 他们根本拦不住你 , 你为什么突然要去撞他们 , 还冲下了云巍 7“
“ 我不是让你跟着林多指他们走掉了吗 ? 你为什么要回头 ?7“
两人再次同时开口 。
沈蝌蝌越是追问 , 心头疑惑的点也就越来越多 , 一个个新冒出的想法涌到嘴边 , 又一句句全部吐出 :“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 你是故意开着车去撞那铁丝网的对不对 7“
“ 你不是被士兵推下来的 , 而是自己跳下的云巍 ,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