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所以忍不住低头猛咳起来。
夏枝野见效果差不多达成,也不等陆濯咳完跟他算账,略带幸灾乐祸地留下一句“祝我们陆总早日抱得美人归”,就迈着大长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陆濯的办公室。
等到江序赶到的时候,两人正好擦肩而过。
江序一推开门看见的就是深秋的寒风呼呼地往陆濯的办公室灌着,吹得桌上的盆栽摇摇欲坠,也吹得陆濯一个劲儿L地低头猛咳,面容惨白,耳根通红,黛玉咳血,弱不禁风。
旁边还摆着一个夏枝野不知道从哪儿L变出来的输液架子和输液瓶。
面前则堆满了各种零零散散的文件夹,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支钢笔。
看上去俨然一副操劳过度,身体透支,还要带病工作的悲惨景象。
每天只需要在开满暖气的房间里画画、逛
艺术展、旅游找灵感的江序突然鼻子一酸。
自从两人订婚以后,出于各种因素考虑,就再也没有伸手朝家里要过钱。
虽然住的是江序以前的家,不需要什么房租支出,但是江序再怎么想克制,但从小到大也习惯了吃好的用好的睡好的,既不会做家务,又不会过日子,还爱买艺术品,陆濯更是舍不得委屈他半点,再加上还要富养一只小狗,两人的日常支出便向来不少。
以至于江序每年个人净收入能有个几百万,却愣是没有存下一分钱。
这种时候陆濯自然而然地就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任务。
毕竟总不能一家两个人都
() 是年光族(),想要结婚过日子√(),还是得往以后打算打算。
所以江序也知道陆濯为什么会这么辛苦努力地工作。
可是他没想到陆濯竟然会辛苦努力成这样。
那一瞬间,江序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特别不懂事,不懂事到好像需要陆濯特别特别努力,才能照顾他一辈子一样。
但他也不是非用这么多不可的呀,大不了他少买几件艺术品就是了,陆濯至于这么拼命吗!
江序想到这里,已经直接红了眼眶。
而陆濯看见他红了眼眶,连忙就想出声哄哄。
然而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平时从来不动声色不怎么咳嗽,但被某个契机一刺激,嗓子里就像积攒了许多年的瘙痒和难受一样,怎么咳都停不下来,甚至连陆濯一向锋利冷淡的眉眼都被咳得泛了红。
整个人看上去就更加病弱了。
“陆濯!你为了挣钱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
江序接了一杯热水,重重地放到陆濯跟前,语气听上去是在凶他,眼角却红得酸软。
陆濯一手夹着笔,一手握着杯子,努力想止住咳:“不是……咳咳……序序,我没……咳咳……”
“你还没有!你还嘴硬!你还要犟!”江序一边心疼地拍着他的背,一边哽咽着喊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懂事吗!我本来吃得就不多,大不了以后再吃得少点就是了,我就只想咱们俩高高兴兴在一起,你病成这样了还在工作,这么不要命是想让我下半辈子当鳏夫吗!”
江序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陆濯却勉强止住咳,扯出了一个若无其事的笑:“那可不行,你长得这么好看,真成了鳏夫肯定好多人追,到时候我坟头绿草两米高,估计你都不会来给我拔,那我也死得太亏了。”
“陆濯!”
“而且你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了吗,不结婚就不算鳏夫。”
“呸呸呸!你在说什么王八蛋的胡话!谁说我要当鳏夫了,谁说我不想跟你结婚了,我不想跟你结婚我天天满北京的找场地我是有病吗!”
江序最听不得陆濯说这些话,陆濯一说,他就急,急得连自己说过的气话都已经忘记。
陆濯却已经缓了过来,坐在转椅上,顺势将他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声问道:“不是你说的我是臭乌龟,大垃圾,老畜生,说话不算数的鸡毛掸子王八蛋,再也不要理我了,蜜月旅行你自己去,婚你自己结,结婚照你自己拍,我就守着我那破工作,跟我那堆代码过一辈子去?我不抓紧时间把工作处理完,回头你真跑了怎么办?”
江序都快气死了:“陆濯!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懂事吗!我就是心疼你天天工作到那么晚又起那么早,怕你猝死而已,我又不是那么任性的人!”
要说几次三番推迟拍结婚照的时间,江序完全没有不生气也不可能。
可是每次生气过后,更多的都是每天半夜醒来看见陆濯日渐消瘦硬朗的睡颜的心疼。
他只是不理解陆濯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逼成这样,所以才发了那些脾气。
但绝对没有想过真的要让陆濯改变工作行程去迁就他的计划,更没有想过在陆濯生病的时候还要让他加班加点的工作。
于是当陆濯搂着他,温声问着“那你的意思是你不生气了,等我抓紧时间忙完这几天,我们就一起去试礼服,拍结婚照”的时候,江序想都没想就打算说“当然了”。
然而还没等他说出口,衣兜里的手机就突然一震。
江序面对面地坐在陆濯腿上,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拿出一看。
[宋大喜]:江序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