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油门还加快了速度,像是要把刚才落下的时间给追回来
“艹!这小子他妈的不要命啦!”
花哥自己也不是没有过骑摩托车摔倒的经历,他又不是不知道那有多痛,更何况还是这么快的速度下压弯摔倒。
陆濯那小身板子又没有他皮糙肉厚,怎么受得了的?!
花哥一颗心都已经着急得快要起火了,屏幕上陆濯的那辆车却一如既往地平稳行驶,并且在和那两辆车再次遭遇时,竟然一个漂移摆尾,一骑绝尘地将他们甩在了身后。
最后卡着时间点,有惊无险地到达了终点。
“果然他妈的人善被人欺,不想被人欺负还得拿第一!”花哥总算松了一大口气,抹了一把脸,就准备
去接陆濯。
却被王老板再次一把抓住:“你别急,还有一场。”
“还有一场?!”
陆濯是疯了嘛!
看着花哥难以置信的震惊神情,王老板飞快解释:“这可怨不得我,是陆濯给我说的一定要在这周末前给他安排两场,他急需要钱!”
“急需要用钱?!”
不是,陆濯就算缺钱,可是慢慢挣也不肯饿死,怎么就非得在周末前一定要挣够一千呢?
陆濯他从小就不是个爱钱的人啊。
还没等花哥想明白,陆濯就已经再次上车,开启了第二场赛程。
或许是第一场试图打压陆濯而无果,第二场的那几l辆车,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而陆濯吸取了第一场的经验,知道避让是完全没有用的,唯一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远远地甩开那些人,让他们跟不上自己。
于是即使身上被摔打的骨骼和剐破的皮肤都涌出剧烈的疼,但陆濯仍然只是强压着痛意,在山上的寒风中,把速度开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好几l次漂移压弯过山道的时候,险得简直千钧一发。
看得花哥血压直接飙升一百八,甚至连呼吸都快忘了是怎么回事。
等到赛车终于有惊无险地冲过终点的那一刻,花哥才像又活过来了一样,长呼了一口气,骂道:“要钱不要命的臭小子,看老子怎么揍死你!”
然后怒气冲冲地就走过去,一把抱住陆濯,哽咽着喊道:“你他妈的有事缺钱不知道给老子说!还拿不拿我当你兄弟!”
陆濯难得的没有一把把他推开,只是摘下头盔,略带痞淡地笑道:“我去秋游的钱难道也问你要?”
“嗯?”
秋游?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花哥突然一愣,抬起头,问:“你不是初二那次之后就再也不参加什么春游秋游,或者要出校的集体活动了嘛?”
陆濯没有否认:“但这次是江序想去。”
花哥:“?”
“所以我前两天不是还问你彩色的小兔子蒸饺怎么做嘛。”陆濯从车上下来,“正好明天早上就要出发,今天晚上你陪我熬夜做一下。”
花哥:“……???”
“所以你踏马还真要给他做彩色小兔子?!”
花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堂堂一个混道上的花臂大汉,大半夜的,被自己最酷的兄弟一个电话摇到赛车场来,竟然就是为了给他那宝贝同桌做一个秋游用的彩色小兔子。
这川渝男人再耙耳朵,也不带这么耙的啊!
花哥完全想不明白:“你至于嘛,兄弟,人家是大少爷,住在山顶别墅区的大少爷,人家里的保姆一个月都比咱俩挣得多,犯得着要你在这儿L给他研究怎么做爱心便当?!”
陆濯答得简短:“他想要。”
花哥服了:“那他想要天上的星星,你是不是也要摘给他?!”
陆濯依然没否认:“那我可以考
虑学天文。”
花哥:“……”
行。
“你要是去挖野菜,绝对能活活饿死王宝钏!”
他实在想不通,陆濯好端端一个极品帅比大酷哥,怎么就是个大恋爱脑男!
以前追人家小男生也是。
现在对人家江序也是。
等等……
不对。
恋爱脑,江序。
花哥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抬头:“卧槽!陆濯,你不会喜欢江序那小子吧?!我给你说,你可千万别,人家那是什么人!和咱们不……”
“我知道。”不等花哥说完,陆濯就淡淡打断,“所以我才想在他走之前,能做一点,是一点,这样以后的回忆也可以多一点。”
陆濯说得太过平静淡然,以至于花哥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接下去,只能停顿半晌,然后憋出一句:“至于嘛。”
“至于。”陆濯从王老板那里接过一沓粉色钞票,点清,收好,说,“你知道我从医院赶回去那天,听到他说了什么吗。”
“?”
“他说我是他在南雾遇到过的最好的人。虽然穷,虽然家境不好,虽然脾气还臭,但我就是他在南雾遇到过的最好的人,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这么说。”
也是第一次有个同龄人这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维护了他,不惜站在其他所有同龄人的对立面。
“而且我知道他肯定会出国。”陆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