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低头,一口饮尽。
喝下去了!
虞望枝的眼眸中迸发出一阵希望的光,但下一瞬,廖映山将她手中另一杯酒也夺了过来,直接一饮而尽。
下一瞬,他压着虞望枝滚到了床榻上,掐着虞望枝的下颌,迫使虞望枝抬头,在他的唇间与他共饮那杯酒。
头顶的横梁在旋转,唯一的烛火在跳跃,天地间的一切都在这一刻暂停,唯有那土匪那张脸与那双眼格外清晰,他吻着她,那样粗大的骨,动作却很轻柔。
他解开她的衣带时,望着她说:“廖映山。”
他的名字。
指尖灵活的勾开衣带,大片的雪脂玉柔显于烛火的柔光下,被润出盈盈的水光,廖映山的手掌贴上去的一瞬,虞望枝被烫的惊呼一声。
“你,你——”她匆匆去拦,但无济于事。
“饮了合衾酒,日后,你就是我的。
”他沉甸甸的望着她,对她勾了勾唇,浓眉一挑,似是极满意她的乖顺,粗糙的掌摩擦着她的肤,摩的虞望枝浑身发颤,在她的耳畔说:“若是不听话,我会罚你的。”
他笑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虞望枝被他那双眼望着,像是被狼咬中了脖颈,心口狂跳,一点反抗的模样都不敢有,生怕被他掐死,只从喉管里溢出来小动物求生时的本能呜咽,嘤嘤的点头。
他似乎极爱她含泪的模样,将她的粉腰玉山描摹千百,虞望枝急的直哭,他的呼吸反倒越沉重。
虞望枝真的被吓坏了。
他怎么,怎么还不晕!
直到他将她摸了个遍,即将褪下她小衣时,才缓缓压在她身上晕了过去。
虞望枝又羞又恼,眼眸里含着泪花,在他晕倒后,艰难推开他沉重的身子爬开,含着泪回头,凶巴巴的抽了他两耳光,算作泄愤。
冰凉柔嫩的柔荑抽在男子滚热坚硬的脸颊上,连一点红印都没打出来,但虞望枝也不敢再回头了,她连滚带爬下了床,飞快将衣服系好,踉跄着跑出了木门。
今夜白蒙山寨人人都饮的大醉,那一抹红轻巧的顺着楼层爬下去,艰难的翻了窗,砸进雪堆里,又一路小心谨慎的爬到马厩里,牵了一匹马,狼狈的翻了好几次,最后还是马通人性,将前蹄跪下来,她才爬上去。
那时月色落银山,虞望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连头都不敢回,驾着马便逃出了山寨。
马蹄奔忙,踏碎雪路,山回路转不见身,雪上空留马行处。
——
她的马逃了之后,在山寨内伶仃大醉的土匪们一个个爬起来,一个看起来机灵些的小土匪跑到二楼的新房门外,没敢进去,只站在门外道:“大哥,人走了。”
廖映山早就醒了。
他在床边坐着,听到动静也没管门外的人,只冷着眉眼坐着。
屋内的红烛依旧在烧着,只是方才的小姑娘跑了,光影在他身上打出略明和略暗的两个色调,明影映着他的唇,将他暗粉色的唇映出盈盈的水色,暗影间藏着他紧绷的肌肉与强健的体魄,明暗交接间,他似是一头藏在山间的恶妖,危险,但又透着雄性的野性美。
外面的小土匪等不到动静,又小声道:“大哥,马儿识途,不会跑丢的,山下接应的人也安排好了。”
说话间,小土匪还有些不解——他们大哥明知道那个小娘皮要跑,但也不拦着,反而要送一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女人不听话,不就该打吗!但他不敢问大哥,他琢磨着,大哥不打那个小娘皮,但肯定会打他。
而这一回,廖映山终于“嗯”了一声。
他抬起眼眸,锋锐冷冽的目光落到那面镜上,似是又在镜中瞧见了虞望枝那张浓艳昳丽的脸。
不长脑子的蠢货,非要跑回去,那就让她跑。
等到她明日回了林府,瞧见了林府的光景,估计都恨不得重新跑回来给他当压寨夫人。
——
深夜间,虞望枝骑着马在树林小路间穿行,她没上过山,根本不知道马儿跑到了哪里,但是马儿似乎是认路的,一路带着她下了山。
她运气好,山下恰好有一个路过的商队,不仅救了她,还特别仁义热心的连夜送她回白蒙县上。
虞望枝被冻得小脸雪白,眼里含着泪,红着鼻尖向那位商队领路的道谢,复又询问,白蒙县令可有剿匪、或上山寻人。
那商队领路的人面色诡异的望了她一眼后,又摇头道:“从未听说过,一个人都没来山上找过。”
虞望枝讶然,怎么可能!她丢了,她的未婚夫怎么能不来找呢?
她又想,可能是这商队刚来,白蒙山又太大,商队穿行其中,不曾得信。
但转瞬间,商队领路的转头打断了她的思路,说道:“姑娘早些上马车休息吧,免得惹了风寒,明早我们便到白蒙县了,虽不顺路,但某见姑娘受难,愿送姑娘回去。”
虞望枝感动极了。
她便说,这天底下处处都是好心人,唯独那土匪该死!
待到她回去,一定叫她未婚夫剿了那些该死的土匪,给她报仇!
一想到她的未婚夫,虞望枝便又多了几分气力,她谢过后回了车上,歪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