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因为不参与劳动,所以不用交税,地主的土地多了之后,就可以坐着收钱。
等农人们卖了田产,到时候,就要月月给地主交地租,同时,还要交粮税。
粮税交了,卖粮还要交商税,交完了商税还有商队的入城税,摆摊还有市坊税,交了市坊税之后还有社仓税,就是粮库里必须有存粮的税,以备饥荒旱灾。
而后,再分一部分固定的地租给地主。最后自己挨饿。
这就是为什么,几千年历史,种米的向来吃不上米,种面的吃不上面。
够吃,也给收走了。
不把有限的米,换成量大便宜的糠,根本活不起。
如今,这种在千年里反复发生的土地兼并的问题,依然在发生着。
艰苦年间有艰苦年间卖地买地的方法,不艰苦的时候,或黑或白,总有办法把他们手里的土地买走。
村里的人,不是不明白,但有的时候也是没有办法。很多人都想着,破财免灾,要么每半年给他们一批药材,要么,就把一部分土地让出去。
以武家村的情况,他们是惹不起对方的。铁山帮,基本就是整个大越,最大的江湖帮派了。说句不好听的,白天还能有句听着好听的明亮话给你听,就不错了。
真撕破脸,搞不好,人家就要提刀来抢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心甘情愿的打算破财免灾。
比如村里为数不多的一些武者,还有那位天人境的村长。
在村里,他们一致表示,绝对不能让步,不然,今日他们要了十亩地,明日,就是一百亩。一旦起了这个头,后果一发不可收拾。
不然,他们这一代人种地,下一代人,连地都种不上,只能饿肚子了。到时候,地在别人手里,就连当佃户,还得看对方的脸色,地由谁来种,也是对方说了算。惹得对方不乐意,这佃户都得换人当。
当然,徐河不算真正的村民,这种开在村口的‘大型会议’,他是没有参加的。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徐河还是知道不少的。毕竟这也关系到他这个徐老板以后的药材生意。
头几天里,村里还算太平。
但今天晚上,却发生了一些不算太平的事情。
傍晚时,许多村民从地里回来,村里炊烟刚起,却听见了阵阵的马蹄声。
塔塔塔塔……
许多村民放下手里的活,面色微变,从房里出来,纷纷望向村口。
此时,恰逢晚秋。空气伴随着一阵阵微冷的寒风,吹了过来。
见外面,几十人骑着马,手里带着刀剑武器,直奔武家村而来。
村民们见这架势,自知怕是遇了强盗,一个个也都是回去抄起能有的武器,比如削尖了的竹子,大号的石斧,在危急关头,他们也必须保护自己的村庄,团结一致。
可待对方靠近,那些马上的壮汉,一个个气息沉稳身彪体壮,寒冷的秋日里却是光着上身,许多人身上还有不少的疤痕,看着便知是长久混江湖的武者。
渐渐地,人们却认清了马上为首的那个壮汉。
那人腰间提着两柄圆形大锤,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顺着头顶一直划过眼睛直到下巴,满脸的凶相,腰间的大锤比两颗人脑袋还大,一身的凶气叫人不敢直视。
他们是铁山帮的人!
“你们铁山帮,不是说了给我们半年时间考虑吗?!”村里一个比较健壮的小伙子,见到是铁山帮的人来了,如临大敌,硬着头皮叫道。
然而铁山帮为首的那个刀疤男骑在马上,突然冷笑了一声。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在他身后,马屁股上还背着一个人,那人被绑着,头朝下,横跨在马屁股上,男人单手拎起了那人,直到这时,人们才看清,竟然是他们的村长。
“我们发现,你们这村长还有反心,居然跑出去找救兵,哈哈哈……”
那刀疤男笑道:
“我们可是铁山帮,还怕你们的什么救兵?笑话!看来,还是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认清我们铁山帮的实力!”
见他单手一扔,将早已不省人事的村长扔向村庄,噗通一声,年过半百的村长落在地上,连滚数周,这才听了下来。
“村长!村长!
”
诸多村民连忙上前扶起村长,见村长此刻满脸是血,连咳几声,咳出来的也都是血。
“我们弄死你!
”
村里几个初生牛犊,十分壮硕的年轻人此刻也是血气上涌,提着自制的竹木石头武器,奔着对方就往前冲。
然而那刀疤男冷笑了一声,忽然间,他胯下那匹壮马嘶鸣吼叫一声,刀疤男勐地一蹬,壮硕的马儿在这一刻甚至站都站不稳,四腿弓起弯曲,然而刀疤男十分壮硕,却突然身形迅速,整个身体,在村民惊愕的目光中,拉出一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