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拍。 那是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熟悉是因为五官并未变化,陌生是因为那双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光,除森冷凌厉,就只有望无尽的阴鸷。站在太阳底下的时候,硬生生将站之地渲出片阴暗的角落。 暗色的影子投射地面,被无限拉长,扭曲得有些变形。 狱警拍拍闻炎的肩膀,把个装着私人物品的背包递给他,又说几句好好做人的劝导话,这才离开。 滚滚热浪袭来,让空气都有些扭曲得变形。 闻炎没有理会狱警的话,眯眯狭长的眼,缓缓仰头。七年的牢狱忽然让他有些厌烦这样刺目的阳光。他觉自己像块冰,现在却要被迫站在日头底下,面消融,面逝去。 那是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不半分鲜活,像副失色彩的画,仅有黑白二色。 闻炎刚走两步,不远处停着的辆车忽然打开车门,从上面下来名装革履的年轻男子。身形颀长,眉眼清俊,正朝着自己步步走来。 就像靳珩有些认不出闻炎样,后者也已经难以认出他。 毕竟谁也猜不,当初任人欺凌的弱者会在毕业多年后,爬上众人难以企及的高处。 闻炎顿住脚步,暗沉的目光看向靳珩。他单手拎着背包,手背上的纹身线条不知不觉褪成青色,无声彰显着时间的流逝。 他们中间仅隔着几步路的距离,中间却横隔七年的空白。比监狱里的栏杆更为冰冷,冲天而起,竖起道无形的屏障。 七年,谁也不能保证什么都没改变。 但靳珩不在乎,是梦也好,是现实也好,只要闻炎还在。 只要闻炎还在…… 靳珩走闻炎面前,缓缓顿住脚步,然后毫无预兆将他拉进怀里,甚至带着几分强势。他闭眼受着对方温热的身躯,跳动的心脏,僵化许久的血液终于开始缓缓流动,受着久违的、活着的觉。 闻炎皱眉,显然愣下。 靳珩将脸埋在他的颈间,低低喟叹,声音沙哑的说句话:“我找你……” 柳丝坐在另外辆车上,随时待命。当看见生人勿近的老板忽然抱住个出狱犯,口汽水含在嘴里差点喷出来,手忙脚乱的找纸巾。 搞什么,该不会真是亲戚吧? 但关系如果真的那么好,为什么七年都不去看望次,反而在这里装情深,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冷血呢。 柳丝尚且都存在的疑惑,闻炎自然也有。 他在监狱里待太久,已经不大能适应这种亲密接触,肌肉控制不住的陷入紧绷状态。眉头微微皱,推开靳珩。 后者被他的举动弄得愣住,下意识看去,却见闻炎眼中满是疏离戒备。 “……” 过那么两秒,靳珩才有举动。他,退而求其次拉住闻炎的手,低声道:“走吧,我带你回家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