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打岸边,喧闹难以入睡,久而久之就无人肯住了:“少郎君若是嫌弃,我倒知晓有一处地方可以落脚,只是有些清苦了。” 曲淳风似是有些欣喜:“多谢老伯,晚生颠沛流离这些日,荒郊野外都住过了,岂敢挑剔,能有片瓦遮身便知足了。” 这个渔村世隔绝,大多民风淳朴,林伯摆摆,表示无碍,领着他往村东头走,一路并未碰见什么人,只有妇女孩童坐在院中织网晒鱼。 林伯解释道:“今儿个天气好,爷们都出海捕鱼了,快的话晌午就回来了,慢的话傍晚才能回。” 曲淳风点头:“原来如此。” 他见林伯行动便,一直在旁搀扶,一副谦恭的模样,倒让后者心中暗满意,走了一段路才到空置的屋子。 林伯推开门,见里面桌椅摆设还算齐整,就是有些泛潮,积了层厚厚的灰:“此处无人居住,少郎君若嫌弃,可暂在此住下,回头等我闺女从市集回来,让她找找有没有闲置的褥,再给你送过来。” 曲淳风拱道谢:“叨扰老伯,实在过意,晚生姓曲,名淳风,您若弃,唤我淳风便是。” 天一门曲淳风这个名号在京中无人知,无人晓,却未必能传到泉州这个荒僻之地,更况一个世隔绝的渔村。 林伯显然知他的身份,闻言摆道:“那可成,少郎君是读书人,我一个乡野汉子可敢随意咧咧,就唤你曲公子吧。” 曲淳风推辞过,只好应下,他见林伯行路便,犹豫着出道:“敢老伯,您的腿……” 林伯掀起裤腿给他看,面有两个牙印:“无碍,次出海海蛇给咬了一口,过些日就好了。” 曲淳风闻言,解下身背着的包袱,从里面翻了个药瓶出来,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递给他,笑着道:“此乃京赴考,友人所赠的疮药,碾碎后敷于患处有奇效,老伯妨一试。” 林伯没多想,只当是普通的金疮药:“那就多谢曲公子了。” 日早,他也没多逗留,略交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曲淳风打量着这间屋子,见积灰甚多,拂袖一挥,暗捏玄术,顷刻间便打扫干净了。他推门走出屋外,远处便是山石峭壁,往下几米就是海滩,浪潮汹涌,无休无止的击打着岸边,确实吵闹。 曲淳风负而立,衣袍风吹起,似要透过那汹涌的海面窥透些什么,然而除了几尾跃出海面的飞鱼,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系统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气来的快,的也快,放过任把宿主拉回正道的机会:【你看,老伯对你多好,你还忍心屠村吗?】 曲淳风闻言看向它:“若寻到鲛人,然用屠,若寻到……” 他后面言语未尽,但眼中闪过的淡淡杀气已经表明了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