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看台时,比赛正在进行,观众席人头攒动。
几个学生会的在B区维持基本秩序,以及给外校学生解答疑问。
一场棒球赛要打九局,时间不限,场上的是南港联高和光英私立。
不出意外,这一场也是整届棒球联赛最精彩的一场。
以往总是最后两局才碰上,今年第一场,和以往多种突发状态的疲劳期不同,现在是双方状态和体力都是最好的时候。
“啊,你们回来了?”尤里娜在两人旁边找了个位置,穿的还是刚才啦啦操的队服,银色花球放在身侧。
江诗“嗯”了声,把手里的冰水递回给夏思树。
冰水是在自动贩卖机买的,两人在卫生间冰敷了一会才回来。
夏思树回到原位坐下,一手握着手机,一手还在握着瓶身,抵在刚打的地方消肿。
这是江诗要求的,要她间歇性敷够半个小时。
“你怎么了?”尤里娜忽地从江诗那边伸过头,碰了下夏思树冰敷的地方。
瓶身水汽凝结的原因,夏思树小半张脸沾了些水,左脸脸颊旁的发丝也湿漉漉的,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没事。”夏思树朝她笑笑:“不小心撞到了一下。”
“噢,原来如此。”尤里娜点头,随后又蹙眉,面容担忧地伸手,给她捋了捋微潮的碎发:“那还疼吗?”
夏思树摇头,微弯起唇:“不疼。”
见夏思树没事后,尤里娜这才回过头,拿起身旁的球花站起来,继续给光英应援加油。
这会气氛没开场时那么沸腾,相比之下更像是一种压抑着的低声喧嚣,探讨声密密麻麻。
刚才在卫生间处理冰敷,前前后后花了半个小时,场下现在已经进行到第二局下半局,联高目前是防守方。
夏思树边敷脸,边视线看着赛场。
垒位上还剩下三个光英的垒手,邹风站在外野区域,是中外野手,只要直接在球未落地前,又或是以其他方式,接到击球手击出的球,就可以直接将击球手杀出局。
呼声不时一下下在观众席响起,球从赛场上空飞跃传递,夏思树目光紧随着场上那道黑色身影。
这一局的击球手是光英的17号,联高投手投出一个球后,17号将球击出。
“砰!”地一声响,场上“wow”地一声,棒球被击出,从内野上空飞出到外野左边区。
左外野区的站位是周逾,但位置距离站位偏,没法直接接球。
几乎是球出来的一刻,那种长期训练的默契就出来了。
周逾往球落地的方向奔跑,而邹风往距离自己位置最近的二垒过去。
赛场上是迅速变动奔跑的身影,球落地周逾拿到手的一瞬间,紧接着快速朝几乎已经站在二垒位的邹风传过去,邹风往前扬手接过!
“PutOut!”身后的男生站起来双手握拳高呼。
一记
漂亮的封杀。
棒球可以在防守方之间传递,只要在击球手未到达垒位前,拿到球占据他的垒位,就可以将击球手杀出局,这样的方式在棒球赛中甚至出现过双杀和三杀的名场面。
见光英又出局了一人,邹风面上带着笑地看着周逾,悠闲回到外野区域,偏了下头,朝垒位上的击球手示意,示意再干掉一个。
每轮一共四个击球手,只要三人出局,就能进攻方和防守方交换,进行到下一局。
而每轮作为进攻方,都要尽可能在这半局多拿分,最后九局结束,分高方获胜。
又或是差距太大而踩到提前结束的规则标准,但联高和光英的实力即便有高有低也相差不多,基本是要死咬到最后。
每局中间没有休息,所以对体力和意志力的要求格外高。
进行到第六局的时候,场上观众已经有些疲劳,零零散散地开始上卫生间或者出去短暂透气。
夏思树当时正在刷着微博,联高分组中已经有本校记者社团的成员写了几篇稿子,捕捉了几张出圈照片,其中一张就是邹风笑着朝周逾偏头示意,再干掉对方一人的那幕。
又帅又欠,压迫感十足。
浏览完,夏思树只轻飘飘地将这篇博文划过去,手机担在腿面,弯腰拿过那瓶已经恢复常温的冰水。
就在这种大家已经被赛点拉扯得有些疲惫时,她正要拧开喝两口,场上忽地一阵“卧槽!卧槽!”震惊式欢呼声,夏思树抬起头来——
“他妈的是全垒打!!”
“联高牛逼!”
“帅帅帅啊啊啊啊啊啊啊!”
......
球已经飞入观众席后方,视线还没锁定到击球手的位置,但夏思树心中就是升起了那么一股预感——是邹风。
场下,他就站在那儿,似乎也是对自己这一挥的水平十分满意,嘴角弧度压都压不住,短发也已经被汗水汗湿了大半,难得的是一副少年样。
而真正戏剧化的一幕,是紧接着第七局下半场的时候,光英队长也同样挥出了一记全垒打。
连坐在观众席中,心情从头到尾都没波动一下的夏思树,都忍不住地笑了声。
这就是对手,第二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