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能想到,在任务里游刃有余,无所不能的二哥现在居然是这副人事不知的模样。
是还没有结束任务吗?
但在他们分别前二哥就已经说过,那是他的最后几个任务,等都做完了,就可以回家了。
赵威明教练也说过二哥的车祸是最近才发生的事。
可如果是正常从穿书局退休,不应该像自己一样知道原本的剧情,还有7878为伴吗?二哥为什么没有早早避开?他的系统又去了哪?
他现在这种状态,是又一次进入了穿书局,还是真的因为车祸再也无法醒来?
无数纷杂的疑问思绪一股脑塞进脑海。
余曜很难形容自己此时的感受。
在穿书和遇到二哥之前,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过什么朋友,亲人更是如同空白一般的存在,能活下来,还读过点书,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天大的幸运。
根本不敢奢望有人会出现在他身边,用满满的善意和包容,教他弹吉他,陪伴他,开解他,鼓励他,如同一盏指路明灯,为他驱散前路上不见天日的迷茫与黑暗。
二哥待他那样好。
他也在心里留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
即使后来因为道路不同分别,余曜心底里也一直坚信着,终有一日,他们会再度重逢。
到那时,他一定要把自己自分别以来的所有经历和转变,都说给对方听。对了,还要给他看看自己在这届冬奥会拿到的那些金牌,告诉他如果不是剧情的桎梏,自己早就该拿到。
二哥也一定会像从前那样耐心听着,温温和和地冲着自己笑,再点点头说上一句这样很好。
不,也许他早就忘记了自己。
可那都不要紧,自己会失落一阵子,但很快就会打起精神,想个办法跟二哥重新认识。
也许还有其他的重逢可能。
但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样。
躺着的这个人真的是二哥吗?
没有灵魂的二哥,真的还是二哥吗,他真的还活着吗?
少年好半晌儿都没有说话。
祁望星在旁边小心翼翼的,“余曜,这是我二哥祁望霄,你们、你们认识?”
余曜很轻很轻地隔着衣服,飞快碰了下青年一动不动的手臂,确认对方身上热热的,是活人的温度,才终于和缓了点脸色。
“认识。”
这程度,应该不止是认识吧?
祁望星有心想问个分明,但赵正飞已经插了进来,强势要搀扶。
“小余,你别一直站着,先坐着,祁先生又跑不了。”
余曜这才坐到了最后一排的位置上。
离医疗床很近。
从他的位置,抬眼可以看清青年双眸紧闭的脸庞,伸手就能握住青年温热修长的手。
少年眼里明晃晃的关心如有实质。
赵正飞悄悄把祁望星拉到一边,压低声,“真的认识?”
祁望星皱脸挠头,“反正我没听说过。”
不过他也不敢确定,“我二哥人缘好,交际也广,说不定真有可能认识。”
可这又解释不通了。
如果真的认识,为什么余曜之前一直表现得跟他们素不相识一样?
祁望星苦恼地想了又想,突然灵光一闪,急急地压低了声。
“二哥以前说的那个该不会就是余曜吧!”
赵正飞竖起耳朵听。
祁望星刚要说出口,突然又想到二哥说起他的小朋友时过于缱绻的语气。
毕竟是祁家人,祁望
星虽然是个直肠子,却也不是没有一点城府。
不管二哥口中的小朋友是不是余曜,余曜的身份都是代表华国出战冬奥的官方运动员,这样的身份太过伟光正,但凡有一丝半点儿的消息泄露出去,对余曜对二哥都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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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性别的问题,还有年龄。
虽说他二哥一连跳了好几级,早早就大学毕业,今年也才不过二十一岁,只比余曜大了五岁。
但他们毕竟一个是成年人,另一个还是未成年人,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是他二哥不占理。
想到这,祁望星的嘴就严实起来。
他打了个哈哈,“我二哥之前说认识一个小朋友很上进,让他印象深刻,应该就是余曜吧。”
只是这样?
赵正飞见多了风风雨雨,当场就觉察出祁望星的敷衍。
但说实在的,这是余曜和祁望霄的私事,自己问多了也不好。
两人各怀心思地住了口。
一个去守着自家二哥,一个去照顾自家徒弟。
只不过都还时不时偷看对方照顾的对象。
机舱里的气氛诡异又平和。
旁边的护工们都迷糊了,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是这么个情况。
余曜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小八?”
作为一名心理素质绝佳的专业运动员,余曜很快缓过了那股才见到人,还没有来得及激动喜悦,就猝不及防地知道了对方已经变成植物人的巨大冲击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