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
周珩脸上没什么表情,抬眼看过去:“有事?”
沈泽川笑着:“珩哥能聊两句吗?”
停顿两秒,周珩才收回视线,沉声道:“跟我上来吧。”
二楼的会客室很安静,周珩泡了俱乐部最好的茶招待沈泽川。
他倒了杯茶放在沈泽川面前的桌子上,随后坐在双腿交叠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淡淡发问:“你想跟我聊什么?”
沈泽川的视线停在周珩脸上没动。
自从进来他就一直在打量这个男人,他见过太多次周珩狼狈的样子,如今这般姿态从容的模样还是头一次见。
那人眉眼天生冷感,脸上带着几分痞气却丝毫不显得轻浮,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气度不凡,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堆金砌玉养出来的少爷。
过了两秒,沈泽川才开
口道:“聊聊我姐,沈絮。”
周珩笑了:“你知道我是你姐的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我姐的前男友。”
周珩挑了下眉,神色松散,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大理石桌面。道:“你也说了是前男友,就算是有话你也该不该找我说,该找她的正牌男友。”
“我姐没有正牌男友,我不知道那天在走廊里你们发生了什么,那天是我妈的生日,我姐不知道还有外人,是我妈逼她跟许哲相亲的。”
周珩神色未变,手上动作却已停下。
随后,极淡地笑了下:“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姐。”
沈泽川坚定开口,没有半点犹豫。
周珩扬了扬眉,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沈泽川继续道:“你也不用否认,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你,在我家楼下,很多次。”
闻言,周珩表情微顿,脊背也跟着僵了僵,他看着眼前跟沈絮有二分像的少年,没否认。
沈泽川继续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但是我知道我姐心里有你。”
“高考前我姐出了事,家里人原本还担心会影响她高考,但是她始终很平静像根本没事发生过一样,高考结束后她生了场大病。”
“我记得很清楚,从高考结束结束的那天下午,她就开始发烧,整整两个星期高烧不退,有一次晚上我去放学去看她,她不知道把我认成了谁,攥着我的手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
周珩喉结用力滚了滚:“然后呢?”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烧才退下来,但是精神状态明显大不如前,我妈还去带她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可能是高考压力太大导致的,慢慢就好了。”
说到这,沈泽川低头笑了下:“后来真像医生说的一样,慢慢好了,我们也都以为她真的好了。”
“直到她大二那年,吃错了医生开的药,被紧急送去医院抢救,我们才知道她根本没好,甚至还患上了中度抑郁,昏迷了两天才醒。”
“你说什么?”
闻言,周珩猛地抬起眼,原本平静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心疼、震惊,还有很多其他。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仿佛有什么记忆,正在慢慢地勾连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怪不得他当初在学校打探不到一点消息。
沈泽川的语气很平静:“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姐现在很健康,或许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以后想开了,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总之,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在她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了,直到上次她说去参加高中同学的婚礼,再一次见到了你。”
沈泽川说:“虽然我姐没说,但我知道这些年她之所以一直没有谈过恋爱,是因为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我说完了。”
沈泽川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姐不知道我
来这,我其实也没想到今天会遇见你。”
“她肯定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但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相爱的两个人不该错过。”
“至于你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就是你们的事了,打扰了,再见。”
沈泽川离开以后,周珩一个人坐在二楼会客室里待了很久。
直到身上带的烟抽光了才起身离开俱乐部。
-
那天晚上以后,沈絮一连许多天都没再见过周珩,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这天,她加班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时天已经黑了,刚从大楼里走出来,远远就看见马路边上停着一辆熟悉黑色的悍马。
昏暗的路灯下,男人黑衣衬衫下的两条腿笔直修长,此刻正倚在车门前抽烟。
沈絮心脏不由得顿了下,随即抬腿慢慢走过去。
看见她走过来,周珩才把剩下的半支烟丢在地上用脚碾灭。
看着他脚边数不清的烟头,沈絮眼睫轻轻颤了颤。
她忍住情绪,抬头看着他平静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有话跟你说。”
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先上车吧。”
沈絮没再扭捏,俯身上了车。
周珩替她关上车门,随后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