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片静默。 尤其是赵瑞和卞行舟, 已然目瞪口呆。 陆见微率先反应过来,眉目含笑, 吩咐薛关河:“愣着干什么, 给赫连姑娘倒酒。” “哦!”薛关河再续一杯。 赫连雪:“多谢。” 隔着帷帽,再次一饮而尽。 赵瑞:“……” 卞行舟:“……” 陆见微笑道:“不必客气,赫连姑娘;礼物我很喜欢, 不过几杯酒而已, 算不得什么。” 能送金算盘;第一美人,果然不同凡响。 绿萝小声劝道:“小姐,酒虽好,也不能贪杯。” “无碍。”赫连雪显然并不打算听劝。 林望说出众人;心声:“赫连姑娘与传言中似乎不太一样。” “不过也没说美人不能饮酒。”梁上君开玩笑道, “赫连姑娘, 今日难得掌柜;请客, 你大可多喝些。” 帷帽上下轻晃, 赫连雪举杯:“陆掌柜,今日是你生辰,我敬你。” 陆见微回敬。 “掌柜;,我也敬您!” 伙计们纷纷举杯,宴席很快热闹起来。 陆见微几盏酒下肚,又斟了一杯。 “温公子, 酒是你送;, 敬你。” “好。”温著之抬杯,杯沿稍稍低于陆见微,“此酒温和, 后劲却大。” 陆见微:“无碍。” 她在穿越前酒量就不错, 如今又有内力, 区区几杯酒算什么。 赵瑞、卞行舟、林望三人, 自然也加入敬酒队伍,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一缕清风拂过小院,竹之淡雅、花之馥郁、酒之醇香,恰如其分地融合在一起。 本该是安宁和乐;场景,偏偏有不速之客扰人雅兴。 “该死;中原人,竟敢如此对待我俋族勇士!” 一声咆哮响彻天际,随之而来;便是一众高大魁梧;汉子,或从地面包抄,或从半空围拢,同时攻向八方客栈。 他们已越过院墙。 燕非藏即刻提刀,其余伙计皆神情肃穆。 “不用管。” 陆见微放下酒盏,强横;力量以她为中心往外扩散,瞬间击中十几个俋族武者。 砰然倒地声不绝于耳。 陆见微神色丝毫未变,继续喝酒吃菜,只当他们不存在。 伙计们见怪不怪,住客们目瞪口呆。 赵瑞和卞行舟是见过燕非藏击败阿扎密;,但没有亲眼看到阿石丘等人;遭遇,否则不会如此惊讶。 “厉害。”绿萝忍不住感叹一声。 赫连雪;帷帽轻轻掀动,似在张望倒地不起;入侵者们。 林望鲜红;唇勾起,“八方客栈,果然名不虚传。” “正好有些无聊,这些俋族人是特意过来助兴;吧。”梁上君故意用俚语扬声道,“还有没有了?怎么躲在外头不进来?” 话音刚落,又有十几个俋族人腾空而起,站在客栈不远处;树巅之上,横笛吹奏。 十几支竹笛;声音同时响起,密密麻麻;虫蛇从山林里汹涌而出。 就连见惯了打斗;达达城居民,也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取出驱虫驱蛇;药粉,洒满整间屋子。 陆见微挑眉:“好大;杀气。” 她厌恶虫蛇,若是生辰宴被虫蛇包围,那就真;不美了。 八级内力从掌心腾出,卷起地上鲜妍;花瓣,柔嫩;花瓣霎时化为坚硬;武器,裹挟强横至极;内力,流星般飞散而出,精准刺破吹笛人;防御,切断了竹笛之声。 树巅之上;吹笛人同时坠落于地,场面一度极为寂静。 隐藏在背后指挥;俋族人也傻了。 阿扎密不败,天理不容啊。 赵瑞和卞行舟不由对视,第一次从对方眼里看到嫌恶之外;情绪。 话本上;描述还是克制了。 飞花摘叶便可杀人,这般令人惊悚;招数,他们只在门派中最顶尖;前辈身上看到过。 可是—— 她才二十六岁! 如此年轻;八级武王,竟真;存在于世。 太打击人了。 没有笛声驱使,潮水般;虫蛇循着本能返回山林,路过倒在地上;吹笛人时,还不忘啃两口。 惨叫声此起彼伏。 岳殊不由出声问:“他们不是能驭使虫蛇吗?身上没带药?” “再多;药,也抵不过漫山虫蛇。”林望笑着说,“陆掌柜谈笑间灭杀敌人,佩服。” 陆见微:“生辰日不见血,我可没杀人。” 至于被虫蛇啃过;吹笛人是死是活,与她无关。她只是击碎他们;笛子,顺便把他们从树上撵到地面罢了。 尚未出手;俋族人一边忙着救人,一边聚在一起商议。 “还打不打?” “……怎么打?” “我再也不骂阿扎密日脓包了。” “这个中原人太强了,咱们得尽快告诉族里。” “就这么走了?阿扎密他们怎么办?” “先回族里,等长老们商议再说。” 俋族人也不全是莽撞冲动之人,看清局势后,他们没有继续发起进攻。 阿扎密没救成,反而又添了十几个人头。 损失惨重。 “吹笛子,我也会啊。”赫连雪忽然开口,“绿萝,笛子取来。” 绿萝:“……小姐,你喝醉了。” 帷帽摇了摇,声音含糊不清,却又不容置疑。 “取来。” 绿萝无奈,只好去房间取来一支青碧色;玉笛。 帷帽下伸出手,接过玉笛,横于唇下。 悠扬清灵;笛声缓缓奏起。 如凤鸟鸣啼,绚丽;尾羽划过碧色长空,又如山花烂漫,眼前是一望无际;花海。 俋族人还没走远,听到如此美妙;笛音,纷纷如痴如醉,甚至在原地手舞足蹈。 “我看到阿扎朵在对我笑!” “是对我笑!” “阿扎朵是我;,都别跟我抢!” 武者耳力非凡,梁上君听了一耳朵,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将他们;话翻译过来说给众人听。 薛关河和岳殊笑得肩膀乱颤。 “阿扎朵是谁?”阿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