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引我们来,定是有话要说。”袁琼面容冷静,“若是与窦医师有什么误会,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做个见证。” 陆见微笑眯眯道:“行啊。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窦亭,什么问题都可以。” 这些人来之前,她已经给窦亭、上官鹤喂了“敞心扉”,一定可以满足众多武者的好奇心。 袁琼没开口,神医谷的人也没开口。 好事的江湖客忍不住了。 有人躲在屋顶后头问: “窦医师,你当真对龟鹤居士做了那等不可描述之事?” 周围一片哄笑。 窦亭郁愤难言,根本不愿理睬,却在药效的作用下,不得不回道: “胡说八道!我只是为上官鹤调理‘内力寄生之症’!” “什么?” “内力寄生?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窦医师也能治了?” “还有谁能治?” “八方客栈的陆掌柜,这都没听说过?” “我为什么一定要听说过一个客栈掌柜?” “我知道,陆掌柜能根治内力寄生!” “真的?你快跟我说说。” 袁琼皱起眉头,问窦亭:“你当真能治此症?” “当然,”窦亭一脸自得道,“林从月当年就研究过此症,已经有所成效,我钻研多年,如今更加完善。” “林从月?怎么又出来个女魔头?” “女魔头研究过?” “他是怎么拿到的?” “你忘了?女魔头的夫君可是他的护卫。” 神医谷众人的脸色极为难看。 借鉴女魔头的心得,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有脑子转得快的江湖客。 “既然这么完善了,为何龟鹤居士的病一直治不好?” 窦亭哼道:“那是因为他一直吸取别人内力,我不得不替他调理,真是烦死了!” 众人哗然。 吸取别人内力?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又有人问:“他为何能吸取别人内力而不被反噬?” “他出身泸州书院,泸州书院钻研心法武技多年,自然会有相关的试验。” “什么?!” “泸州书院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我要去泸州书院问个清楚!” “小心别被人吸了。” 这可是关乎全江湖武者生死存亡的大事。 若泸州书院真有此举,那就是武林的公敌,谁也不想成为他人的养料。 上官瑶震惊一瞬,猛地摇头。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桃也张大嘴巴,倒吸一口凉气,吓得零嘴都不吃了。 “十二,书院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真的不会。”上官瑶满眼焦急,脸色更加苍白。 陆见微轻声安抚:“别担心,继续往下看。” “你既然能治此症,为何对那么多受伤的武者视而不见?” “没错,不是说神医谷没法治吗?” “都说神医谷的窦医师仁善,这么看倒是沽名钓誉了。” 窦亭说:“你们懂个屁!你们知道治一次要耗费多少药材和心力吗?我才不像林从月那么傻,要背负你们这群蠢货的性命。” “什么意思?” “医者仁心,你竟说出这种话!” “窦亭,我往日看错你了!” 神医谷众人脸色愈加黧黑。 今日之后,神医谷定名声大跌,颜面也荡然无存。 怎么就出了这样的老鼠屎? 袁琼冷静的大脑瞬间分析出其中深意,满心的惊愕让她脱口而出。 “窦亭,你说的‘林从月背负性命’是什么意思?” 林从月名声虽不好,医术却值得称道。 若非当年一念之差,也不会落得那样惨烈的下场。 她是天才这一点毋庸置疑。 同为女子,袁琼敬佩她的医术,惋惜她的遭遇,遗憾她的陨落。 如果当年之事另有隐情,那么造成这一局面的刽子手,合该下十八层地狱。 她盯着窦亭,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冷然。 窦亭讽笑:“我就没见过那么蠢的人,明明毒不是她下的,她却非要揽到自己身上,不遗余力地去救那些人。可是那些蠢货哪里明白她的苦心呢,一个个真的听信了谣言,将她当成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全场皆静。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因为这不可思议的真相。 白果脆生生问道:“什么谣言?” “世人都当她因妒给丈夫和情人下毒,却不知道,那毒是我下的。”窦亭得意洋洋道,“那些愚蠢的江湖客都被我耍得团团转,他们根本不知道,‘群芳妒’其实是我研制出来的。” 众人:“……” 袁琼极度失望:“那些负心汉也是你下的毒?” “没错!”窦亭冷哼,“我用她丈夫的命跟她换寄生之症的解决办法,可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 “她说她自己能研制出解药!笑话,我的毒,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轻易解开?” 袁琼神色愈加冰冷,笃定道:“她做到了。” “是啊,她做到了。可是那又怎么样?杜寒秋根本就不喜欢她,她的名声也已经臭了,所有人都在骂她,她拿出解药又有什么用?” “所以你就用其他人的性命逼迫她?” “没错,她一日不交出方子,我就一天毒一个人,每次都算好时间,提前放出消息,她为了救人,次次都在毒发后出现,就这么佐证了流言,真是太蠢了。” 窦亭也不知是什么心理,摇头叹息,“她巴巴地拿着解药去救人,可谁又相信她呢?那些江湖客都将她视为洪水猛兽,怕她,恨她,巴不得她去死,到最后,已经没人相信她的解释了。” 庭院一片静默,所有人的心头都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几欲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才是真相的话,那当年的林从月死得是有多冤? 她曾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最后却只能在绝望中服毒自尽。 可悲!可叹! 跟天下人的误解相比,丈夫的背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