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震,不由倒退一步,撞到身旁的花衣裳,花衣裳皱眉冷哼:“做什么?” “老吕,你看……” 吕蝴蝶漫不经心看过去,当即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后退数步,靠上院墙。 “干什么?!”中年大汉凌厉的眼风扫过吕蝴蝶,见他涂脂抹粉,又嫌恶地转回去,“谁他娘的想在老子眼皮子底下逃跑,问问老子的刀答不答应!” 吕蝴蝶忍他很久了,本想翻个白眼,却又顾忌“老朋友”,没敢出声。 他同样是五级,根本不惧叫嚣的大汉夫妇。 只是事情有趣,想留下瞧个热闹,谁料竟撞上陆见微和燕非藏! 陆见微手执茶盏,朝他遥遥举起,露出温和亲切的笑容。 好久不见呀。 吕曹二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当日他们离开客栈后,越想越憋屈,就故意透露“藏宝图”在客栈的消息,引得众多江湖客前往客栈强取。 最终结果,参与之人提都不想提。 八方客栈陆掌柜的名号,在望月城周边以及参与者之间是响当当的,可放在全江湖来看,还真没几个人听说过。 毕竟千里楼、黑风堡这些势力,都会压住消息,不愿自己的遭遇成为全江湖的笑柄。 如灵剑门、中年夫妇这些,或许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件事,他们远不知八方客栈的可怕,也就没把“毫无内息”的陆见微放在眼里。 中年大汉一眼扫过窗户,在燕非藏身上停留几息,无视陆见微和薛关河,朝着掌柜怒吼:“人都齐了?!” “回大侠,还有一人没有出来。”掌柜擦擦额头的冷汗,战战兢兢道。 大汉眼底生威,五级巅峰的气势猛然向他扑去,就在压到他之前,一道硬朗的声音击破他的威势。 “掌柜的,还不取些吃食来?” 燕非藏六级修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救了掌柜一命。 五级武者就算不动手,单凭威压就能让普通百姓受到重伤。 掌柜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忙道:“客官稍等,小人这就下去准备。” “你是何人?”妇人柳眉微蹙,毫不客气质问。 她生得还算秀气,只颧骨微高,面颊瘦削,眼睛细而长,显得有些刻薄。 燕非藏反问:“你又是何人?” “你——” “好了。”大汉拽住她,制止她要飞出的剑,“还有一人没有出来,你去。” 话音刚落,一楼最偏的角落响起吱呀声。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高挑瘦弱的姑娘缓缓走出,梳着细细密密的小辫儿,面色苍白,嘴唇泛紫,手里拎着包袱,无视所有人,踏出厅堂,径直走向院门。 薛关河惊得瞪大眼睛,差点脱口而出,思及眼下状况,又捂嘴吞回。 可是—— 阿迢姑娘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阿迢的举动彻底激怒妇人,妇人提剑就刺,却见她右手一扬,不知名粉末钻入口鼻,鼻腔和喉管瞬间火辣辣地疼,竟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你竟然下药!” 大汉眼底生红,怒不可遏,举起长刀。 阿迢再度扬起右手,大汉惊怕之下猛地退后几步,方才的冲劲荡然无存。 “嗤。”阿迢冷讥一声,看向倒在地上的青年,问,“要治伤吗?诊金十两,药钱十两。” 两人:“……” 想是想,但看起来很不靠谱。 阿迢又转向眼神阴狠的妇人,说:“要解药吗?五十两一颗。” 妇人:“……” 大汉:“……” “难道,”薛关河小声道,“阿迢姑娘之前就是这么赚钱的?” 陆见微弯起眉眼:“江湖客的钱好挣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众人都能听见,其余人没当一回事,吕曹二人却不自觉抖了一抖。 怎么会不好挣呢? 您都挣几十万两了吧! 夫妇二人却觉得她在奚落自己,男人凶狠举刀:“欺人太甚!” 刀还没挥出去,妇人又呕出一口血。 他急忙回身扶住她,目露忧切和懊恼,而后阴狠狠地扫过众人。 “你们偷我宝贝,又伤我妻子,我郑原与你们势不两立!” “郑原?”曹耗子忽道,“莫非你二人便是东流双侠?” 郑原莽声道:“正是!” “失敬失敬。”曹耗子拱了拱手,“郑前辈,石前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的确不知你丢了什么宝贝。” 石芳冷笑:“误会?昨夜客栈就这些人,我们要送给周老前辈的贺礼却不见踪迹,肯定是有人偷了去!我们想搜查房间和行李,你们却又推三阻四,不是你们是谁?” “笑话,你有什么宝贝值得本姑娘去偷?”吕蝴蝶唇角歪出讽笑,“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宝贝,兴许是你们胡乱攀扯呢。” “你——”石芳怒指他面门,却又吐出一口血。 阿迢幽幽道:“真的不需要解药?” “毒丫头,给我滚开!”石芳一掌推过去,携五级武者的内劲。 阿迢不过二级,不可能抵挡得了。 “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嘛。”吕蝴蝶衣袖轻拂,卸了冲向阿迢的力道,“石前辈,即便你们真的丢了宝贝,也不该如此霸道。” 他方才听到薛关河的话,猜测这个用毒的丫头跟陆见微他们认识,遂出手相助。 郑原哼道:“那可是送给周老前辈的寿礼,自然要谨慎小心,以防贼人逃脱。” 这时,掌柜亲自端上吃食。 “几位侠士,请用膳。” 陆见微拾起筷子,吃得慢条斯理,薛关河和燕非藏则闷头大吃,呼啦呼啦响。 饭菜的香味传到院中,众人默然无语,全都瞪着那方敞开的窗户。 就连店中的伙计都端着碗倚在门旁,一边吸溜面条,一边瞅着他们,像是在等待他们继续争斗。 石芳气得再度吐血,呼吸急促不定。 “芳娘!”郑原揽住她肩背,急切叫唤。 被夫妇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