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的耐心安抚下,郑紫柔终于卸下防备,沉沉睡去。 他让车夫放慢速度,马车缓缓朝雍王府驾驶去。 冷风阵阵,卷起车帘一角,萧景明朝窗外一瞥,目光顿住。 马车刚好路过东宫门口。 萧景明心中疑惑。 他……怎么会在这里。 * 雍王妃有孕的消息,不出半日,传遍皇宫与京城,皇帝得知后,补品如流水般接连不断地往雍王府内送。 萧景明从宫内请了一位太医,住在雍王府,专门照顾郑紫柔。 消息传到镇南王府时,萧政亭正在庭院中练剑。 月色清冷,两道人影来回晃动,寒光闪烁,嗖地一声,剑端刮过树枝,剑气凌厉,玉兰树上的玉兰花被凌空斩断,飘落在空旷的后院。 叮咚一声 萧政亭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他眸色瞬变,冷哼道:怎么,你的心上人有了别人的孩子,你这心里堵得慌,要拿孤出气不成!” 他板着脸,脸色黑沉。 那人反应过来,朝前一看,剑端指着萧政亭的脖颈,他慌忙扔开手里的长剑。 叮咚一声,长剑落,双膝直接跪地。 “殿下,是我太冲动了,以下犯上,差点伤了殿下。” 他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向萧政亭道歉。 萧政亭看着飘落一地的玉兰花,恨铁不成钢道:“跪着吧,好好想想你跟着孤来南赵的目的,郑家害得你们徐家沦为阶下囚,孤好不容易才从刀口上将你救下,你若真要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孤的计划,那就滚回北燕去,就当是孤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和信任,全都喂了狗。” 萧政亭说完,将手中的长捡起,重新入鞘,扔下一句:“跪足两个时辰才能起身,在这寒风天里,清醒清醒。" 那人低头道诺,眼里全是落寞与忧伤。 他跪在地上许久,丝丝冷意袭上心头,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肩头飘落片片雪花,几滴泪水滴在修长的指尖,冰冰凉凉。 一抬眼,才发现。 原来,是入冬了。 * 雍王府。 谢慕云忙完手头上的公务,听闻郑紫柔有孕,特来向萧景明道贺。 她走至书房门前,萧景明与侍女的交谈声,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 “本王这段时间公务繁忙,不能时时刻刻陪在王妃身边,这要开始入冬了,王妃睡觉时,一定要有人在身边守着,冷了要为她添被,切不可让她受冻。” “所有的吃食都必须用银针验过,让婢女试吃过,才能送到王妃跟前。另外,苏侧妃若是去听澜阁闹,就直接赶出去。就说是本王允许你们如此做的。这些日子,务必要细心谨慎地照顾王妃,知道了吗?” “诺。” 侍女们皆应下。 谢慕云站在书房门口,房内烛光影影绰绰,他眉眼布满柔光,她从他眼里,感受到了一个男子即将成为父亲的喜悦。 郑紫柔陪他在边境过了四年的苦日子,萧景明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尖上呵护着,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与伤害。 谢慕云心底暗暗滋生了一丝羡慕。 透过暖黄的烛光,她有些恍惚,脑海中控制不住地想起燕回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他曾说过, 孤今生,不需要那么多女子,天下女子众多,只有你能入了孤的眼,孤要云儿陪着,走完这一生,我们定能儿孙满堂,笑看江山万里。 她曾与他盟誓,永不负他。 虽是逢场作戏,但她真真切切地拥有过他的真心。 她的生命里,也曾有那么一个人,如眼前人那般温柔耐心地对待过她。 她鼻尖泛起酸涩。 耳边传来萧景明的一句: “怎么在门边呆着,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