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陈明章兴冲冲地。 “三哥今年十五,阿章看起来才三四岁。”陈明芷低声说,“这年龄跨度……” 也就是说,她们爸爸是这几年让安嫔生了个孩子。 “爸爸在古代当了皇帝怎么也这样?”陈明迟略显郁闷地踢了踢一颗小石子,“明明我们种花的法律规定是一夫一妻制的……这是男性的劣根性吗?” “要是安嫔很年轻的话,等见到爸爸,我一定先给他一拳,哼。”陈明芷扬了扬拳头,“亏我还觉得爸爸对妈妈很专一的……虽然我没见过妈妈……” “唉,大环境都这样,就别提这皇宫了。”陈明迟叹气,“你还记得吗,阿芷,我们在杭沪的时候,街上的小摊贩有几个是女子?” 陈明芷听出了姐姐的言下之意。 “你的意思是,虽然法令上给了女性出门工作的权利,但很多女子还是……嗯,还是没有出来抛头露面,对吗?” “嗯,何况这个封建社会还没有废除奴籍,很多女子都选择去宅院里做工,等主人家指配丈夫,如果女子无法经济独立,不能养活自己,又谈什么男女平权?谈什么婚恋自由?”陈明迟摇头,“而一夫一妻制的基础,不就是男女二者在社会地位和人伦地位上的稳定和平衡吗?想要废除三妻四妾,首先要有女权主义的思想萌芽,要形成理论,要有方向。” “但这个封建社会的氛围已经对女性很友好了。”陈明芷说,“别的不说,你看叶盈盈,她那样都……” “……别提她了,我一点都不想想到她。” “说的也是。”陈明芷摊手,“总之,可不能像我们前世的历史一样,等到国家需要建设生产急需劳动力的时候,才找借口把女人从家里放出来。” 跟在双胞胎身后的四个女侍:“……” “若水姐,若水姐。”若归小声地问,“两位殿下这……” “她们一直这样。”若一小声回答,“总是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奇谈怪论。” “此前两位公主还说过人人平等这样的胡话呢。”若水轻轻摇头,“习惯了就好。” 安安静静的若予沉默地抬起头,看向双生公主的背影。 她抿了抿唇,低声说:“可女子去做工,拿不到男子三分之一的工钱呀……” 陈明迟脚步一顿。 她其实没听清若水和若归她们在说什么,但是若予那低微又轻飘的话语就那样钻进了她的耳朵。 陈明迟垂下眼,神色莫测。 若予说得很对。 她想起了在路上读过的不少民生策论——她们姐妹总是很喜欢读书,并以此来了解这个世界。 如今大虞还是典型的封建社会,个人公民权的概念尚未普及,贵族仍然牢牢把控着向上的渠道,平民百姓手里的政治权利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即便允许女子做官做工,可对底层女性而言,性别是否平等其实没有什么区别,更谈不上什么改善生活。 这个意思是,很多底层女性并没有因男女平等的法令而获得利益,给她们生活带来改善的是皇帝的仁政,是商业的繁荣,是双季稻的发明,是科学的进步,而不是男女平等的口号。 女人该拿的工钱还是比男人少,被送去读书的女孩还是比男孩少,彩礼和嫁妆还是牢牢和家族利益一同绑定。只有像安阳郡主、白菱娘子这样,要么出身高贵并得圣上宠爱,要么才华横溢名震四方的女性才能脱离那套男性叙事视角,获得权势与尊敬。 如今天元十五年,为什么在社会风气愈发开放的大虞,仍然有着如此失衡的现象? 其实受剥削的仍然在受剥削,受歧视的仍然在受歧视,只是这盛世给人留了活路,无论如何总能活下去的活路。 皇帝圣明,于是百姓富足,富足使人不吝行善,社会风气也愈发宽容,假如有一天上来个沉迷酒色的暴君,这十几年来的繁荣只需要两三代人就能化作泡影,女人也会因各种各样的缘由被关回宅院里去。 而这一切,只不过取决于皇帝和贵族们本身的品行优劣与否。 这就是为什么封建帝制最终会被推翻。 陈明迟的思绪化作心灵感应尽数传达给了陈明芷。 陈明芷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 陈明迟一直都对这些事情有很多见地。 “好啦,阿迟,至少我们现在是公主呀,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也还有很多时间去行动。”陈明芷安慰道,“你总是爱想这些,但你也说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俩很可能得当一辈子的剥削阶级,既然我们的立场已经被定了下来,那就多考虑考虑怎么力所能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