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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迅速压了压嘴角,可惜片刻后又克制不住地扬起。
甲板上正午的阳光正好,柔和了他清瘦的脸部轮廓。
“抱歉。”他轻声着,下意识理了理我耳侧被吹乱的头发,“害得你也跟着我一起做贼了。”
笑意盈盈里又夹带着几分欣喜的模样,倒是一点都没有抱歉的样子。
“算了,我认栽。”我深舒一口气,狡黠地朝他眨眨眼,“谁让我喜欢的人,他是贼的头目呢。”
话音甫落,果真就见刚刚还浅笑自持着打趣我的人瞬间自乱起了阵脚,殷红迅速爬满双颊。
“什么头目,我才不是……不对不对,重点好像不在这里!”
嘴里兀自咿咿呀呀半晌,他终于发现我在旁侧笑得像只疯狗。
于是感觉到无辜羞赧的视线最终定格到了我身上,我听见纲吉在我耳侧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意识到自己拿我没有丝毫办法。
“不要总是突然说这种话啊。”他弱弱地说。
“什么话?”我揶揄着,故作迷茫,“可你不就是头目吗,十代目。”
“你明知……”他尾音一顿,正对着我有些无奈,可目光灼灼,眼波微漾,“我指的不是这个。”
“哦,那就是另一个了。”
我煞有介事地思索起来,迎上他蓦然变得紧张的视线,故意沉吟片刻,才朝他贱兮兮笑开,“你不爱听啊?那看来我得多说说。等习惯了,你就爱听了。”
此时甲板上咸湿的海风迎面吹来,我看见他零碎茂盛的棕发随风摇曳,额前刘海被风掀起,澄净的褐眸有些失神。
随后视线下垂,染上了几分黯然。
“其实并不是,不爱听。”
“嗯?什么?”
乱风将我脸侧的碎发吹得群魔乱舞,我竭力侧耳过去。
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落寞,下垂的眼尾堪比里包恩的塌眉毛,有点无精打采。
“我说……你不要再开我玩笑了,花火。”他沉沉地看我一眼。
而后竟是越过我,径直往船尾一侧走去。
主打一个莫名其妙。
“不是,什么情况?”
我怔愣了好久才接收到「他好像不开心了」的讯息。
并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确实不应该,在明知他有心仪女孩子的情况下,还说出这样的话徒增他的压力。
我拧着衣角瘪了瘪嘴,不由得感叹一番这小子竟然在京子不在的时候,也能够如此为了她恪守贞操。
可恶,好酸。
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才对吗?
幽幽看了一眼那人矗立在船尾的倔强背影,我顿时兴致缺缺。
本想返回房间睡个回笼觉,却是一声汽笛震彻云霄。
然后是小春雀跃又吃惊的一声呼叫。
“大家快看!好大的一个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