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青芜浑身一震,本已完全绝望的心,又生出希冀,连忙上前一步,答道:“正是!若能进入乐坊学习舞剑,青芜一定勤学苦练,丝毫不敢偷懒!” “女娃儿不错,”苏夫人笑道,伸手召来一旁的婢女小雀儿,“小雀儿,领她去后院见教头。” 青芜连连感谢,要随着小雀儿前往后院时,转身看了一眼梁依,眼睛明亮有神,满是希望。 梁依知道她得偿心愿,满脸喜色,正是高兴的时候,可心中仍觉得如同几种调料打翻在一起,不是滋味;但最终还是露出一丝笑意,看着青芜兴奋地随小雀儿走远。 梁依向苏夫人告辞后,在苏夫人的“明日开始,记得来做半日帮工”温声提醒中,走出乐坊。轩启与她一同离开乐坊后,因还得接着巡查其它商坊,与梁依分开。 梁依则缓步向闾市最热闹的那条街走去。 多水街上食肆、酒肆、各种作坊林立,小摊贩们占满了街道两侧,有卖鲜嫩瓜果的,有卖女子首饰的,还有猎户卖山里打来的猎物。 梁依想找个合适的位置摆摊。一路走过去,不要说好的位置,连那不好的位置都早让人占了。梁依满心无奈地逛着,忽然听到一个商贩招呼道:“姑娘,过来看看这个簪子!漂亮得很!” 这个一位卖女子首饰的妇人,她有着一双非常灵巧的双手,将木枝削成形状优美的簪子,有流云形状的,还雕出花朵妆饰;只是雕工虽巧,却不夺人眼球。木簪子颜色朴素,簪在头发上,就会隐没在乌发之间。因此,这位妇人的生意并不好。 “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戴哪个都好看!”妇人挑出一根雕着芙蓉花妆饰的簪子递给梁依。 “雕工真好,”梁依赞叹道:“要是再长一点就好了。” “长一点?”妇人不解地问道。 “你看,”梁依将簪子簪在头发上,转头给妇人看。妇人一看,明白了过来,簪子只要再长两寸,就会露出一部分,自然能让他人看到簪头那精巧的芙蓉花。 妇人恍然大悟,连声称谢,看到梁依要将簪子放回,连忙说道:“姑娘,你帮我出了主意,这簪子就当我的谢意。” “多谢,”梁依收起簪子,想了想问道:“大娘,我想摆个小摊,为人占卜,有什么地方合适吗?” “哦,我说怎么看你在这街上一直转悠。”妇人说道:“多水街是插不进脚了。附近有座武王庙,供奉着建立咱们轩国的轩王武。我和邻居们经常去武王庙上香,你若是在武王庙附近摆摊,肯定有人要占卜!” 梁依向妇人道谢后,前往武王庙。武王庙那块虽然比不上多水街热闹,但除了卖吃食的,仍有不少空位。梁依看中一个位置后,就开始往家里走。 快到家门口时,就见到大门敞着,很明显,阿爹在家。阿爹在家倒也不奇怪,他昨晚兜里就没有铜币,让酒肆给赶了出来,今天自然哪都去不了。 梁依回到自己的小屋,换上一身粗布裙子,到院子里汲水。汲了一桶水后,又拎到灶下,准备生火做饭。 “你去乐坊问了吗?”阿爹站在院子里,高声问道。 “问了。” “哼,你没让乐坊的人给打出来?我以前没看出,你胆子居然这么大……” “苏夫人同意半年还清欠债。”梁依打断梁许的斥骂,说道,但并未说明多还二十珍贝的详情。 梁许的骂声戛然而止。 前世梁依一直认为阿爹对阿娘的厌恶,导致了阿娘的死亡;在自己还未意识到的情况下,一直深恨阿爹。前世,她进入乐坊学习舞剑后,就跟阿爹断了联系。她甚至记不清何时听到了阿爹的死讯,又是谁告诉她的。 院子里安静了没一会,又响起梁许的骂声:“半年还清?你拿什么还?时间一到,还不上,还不是照样要去乐坊?费这些功夫干什么?你生来就是贱种……” 一桶水向梁许兜头浇了过去,梁许浑身湿透,话都说不出来:“你!你这逆种!”说着,抄起院子里的一根木棍就要去打梁依。 梁依心中淡去的恨意又密密生长了起来,冷声道:“你何必拿那木棍?拿你那佩剑,一剑捅死我,岂不正好?捅死了我,反正你也没法子应付乐坊那边,索性自己也抹了脖子。到时下到地府,你害死妻女,在那油锅里煎着,我就在旁边看着你。” 梁依说的这些话,简直心硬得像个王八蛋。梁许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手上的木棍都拿不稳了。 “阿阆不是我害死的!”梁许白着脸,厉声反驳道,但又想到什么,哆哆嗦嗦不敢再说。 梁依现在知道了他的苦处,知道他不敢说的原因。硬得像石头的心不禁软了下来,“我说了,”梁依拎着空桶,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