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偏要反着说,说少女不想吃,再强调这顿晚饭是道不得不遵行的圣旨。 于是,少女应了声“哦”,然后便默默吃了起来。 程愫弋在这场漫长的拉锯战中不断受挫,再闷头前行现在,终于得以喘口气。但要说告一段落,那还远远未到。 “昨天晚上回去,休息得还好吗?” “嗯。很好。” 江愉垂眸。“半夜还会饿醒吗?” 程愫弋有些不自然地抿了一下嘴唇。跑完步回宿舍的路上,她因为疲倦,便不经意间说出了本不该说出的话。 “……没有。”而且,江愉没有再将这一页平静地揭过去。 现在,他转过头。“真的吗?”青年依旧温和得如同长流的细水,话语尾端因为询问而微微扬起。但他看起来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同。 程愫弋移开视线。她不擅长说谎。 “……醒了两次。”她小声道,同时忍不住作小小的辩解。“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 之前的话,基本大半个晚上,程愫弋都会因为饥饿睡不着。最后往往是因为过于疲倦而昏倒,也算断断续续睡了点时间。 “对不起。我刚刚骗你了。” “没关系,这并没有什么。你只是不希望被别人担心。”江愉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需要为此道歉。”而实际上,想要了解情况的他并不能真正帮助程愫弋克服她正在面临的这一切。江愉深知这一点。 “……” 他轻轻地叹息。“我可以做点什么,才能让你可以拥有一个还不错的梦呢?” “一起散步就好了。”虽然她还要跑步。 江愉无奈地苦笑。“那就和之前一样了。” “一样……也很好。” - 食谱柔和了许多。尽管日常里,程愫弋依旧以严苛的标准约束自己,并且在最初面对多出的菜肴时表露出了安静而强烈的抗拒,但她终究不再需要时刻处于一种健康状态岌岌可危的困境中。 “我想加练。” 吴萍摇头。“你今天的训练量已经到头了,不能再加练。这对你的脚踝也不好。”摔倒的次数大大减少,但依旧是每天不可回避的旋律之一。 “那我可以晚上多跑一会儿吗?” 吴萍在心里叹息。“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带上你的搭档。这一点有问题吗?” “没有。”她摇头。江愉会和她一起进行每日例行的晨跑,她早已习惯。现在也只是增添一个时段,程愫弋不会觉得不舒服,不过她会考虑这是否给江愉造成了麻烦。毕竟这是一天训练结束的时间,夜色垂落,待在寝室里早点休息或许更好。 “我也没有。”他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就和早上一样吧。” 她从未停止苛责自己。那一日的意外不再重现,但因为极度疲惫而直不起腰的情况比比皆是。少女紧紧攥住栏杆,直到慢慢滑落坐在地上,危机彻底解除,她才松开手,连喘气都觉得艰难。 但一以贯之的努力和自律很有用。她将难度维持在了一个对于双人滑来说比较平稳的水平,3S和3T+2T+2T跳得愈发稳定,顺下整个短节目也已不再是个格外遥远的目标。这样一个看起来轻易的结果所指向的过程充满了不见血的痛楚,而程愫弋不愿买椟还珠——她牢牢记住了控制身体的方法。 《Love and Glory》散发着雪原一般剔透、孤独,同时辽阔无垠的质感。 从上个赛季开始,程愫弋选择的音乐对江愉来说,一直都属于比较容易磨合的类型。相较于上个赛季的自由滑,这个赛季短节目的温度又下降了一个层级,而其中流动着的相似克制感愈发鲜明。 ——舒展,优雅,同时富有距离感。 面对吴萍的提问,程愫弋也回答得很是干脆直白。 “因为不是我一个人在滑。这是双人滑。”所以她不能不考虑江愉。当然,程愫弋并不认为自己可以独揽功劳。 她认真地回答。“而且,您和伊芙琳老师也觉得很合适。江愉也觉得很好。我们一起选了这首。” 江愉微笑着注视少女的侧颜。吴萍也笑。“行。我们都慧眼如炬。” 而当程愫弋又一次摸着楼道里的黑色进入寝室时,一声热情洋溢的“晚上好”让她浑身一抖。 于佳璇双手合十。“对不起!” “没关系。”程愫弋回答,“是体质的问题。你不用道歉的。” 自从和搭档转去冰舞后,于佳璇整个人的精神气肉眼可见地提了上来。再加上已经稳定下